街道、舍不得吃的馒头,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。
钥匙落地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夜枭。
我弯腰拾起时,摸到口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两张百元钞——那是他当年攥着请我吃烧烤的钱。
喉咙发紧,我突然笑出声,笑声惊得他挂断电话,手足无措地看着我。
“走,哥请你吃顿好的。”
我晃了晃钞票,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晚月色不错。
他盯着我染白的鬓角,喉结动了动没说话,大概是被我眼底的疯狂吓住了。
点了满桌他最爱的烤串,我往他啤酒里倒了整瓶白酒。
他喝得满脸通红,拍着我肩膀说“还是兄弟好”,却没看见我藏在背后的打火机。
酒精刺鼻的气味混着孜然香,我最后一次想起二十岁那年,我们在暴雨里分吃一串烤面筋的场景。
火焰窜起来的瞬间,他惊恐的叫声被爆炸声吞没。
浓烟中,我紧紧攥着那两张早已泛黄的钞票,突然觉得白发不再刺目——这场始于200块的骗局,终于要用烈火来清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