柄:“或故布疑阵,引我们焦躁。”
楚凌霄示意暂按兵不动:“兰台九重锁,真要毁卷,何须留箭?
有人故意引帝君怀疑‘三公旧阀’。”
岑辞蹙眉:“那谁坐收渔利?”
“——太子监国府。”
楚凌霄轻声答。
他抬眸,眼底月光一样冷,“宫闱角力,已非单论忠逆。
我们要赢,须让众阀知‘护卷’才是自保。”
午后,雨霁薄晴。
一道黄缎急诏召百官入含章殿“听卷”。
殿前金阶湿滑,霞光映得丹墀如血。
百官分列,洛尚书与兵部侍郎同立东班;太子监国,佩玉压衣,立于帝侧。
御座上,天子未言先咳,神色委惫。
太子抬手宣事:“今听楚氏供案与北疆毒兵控诉,一言既出,不得翻异。”
洛尚书率先启笏,辞声慷慨:“毒母已毁,案卷涉军机,又系国威。
臣请焚卷,以平民心,免再添边乱!”
殿中低声附和。
太子目露赞许。
江瑶步出西侧,赤衣衬日,一抬手,卷宗副件“啪”然展开,五枚血戳映众目:“若焚此卷,是焚宋庭血,是焚雁门十万受毒军士。
民心可欺,血债不可抹。”
有人低斥“草莽”,洛尚书冷笑:“血可鉴,亦可伪。”
楚凌霄上前呈铜罐残芯与归魂草炼渣,示以银针引燃,蓝焰毒雾顿起,立被他月霜针解散。
百官惊退三步。
“此毒,三月生疮;若无月霜法,先焚卷者自当启毒。”
他说得平静,却让殿上衣袖齐颤。
太子目中暗波微动。
天子缓缓抬手:“卷——留下。
三日后朕自裁断。
但天下皆知,真凶未定;含章殿外,勿留血。”
话音未了,一声箭啸破瓦!
殿顶琉璃碎落,一蓬弩羽自高窗射向御座——黑翎箭!
瞬息,江瑶拔剑回旋,裂空赤光挡住首批弩羽;楚凌霄袖针成网,封死箭雨缝隙。
仍有一支利箭穿云而下——竟直取太子!
岑辞猛扑,却被暗掌击退。
千钧一发,天子拔玉如意拍箭尾,箭身偏转,却仍擦胸而过,血溅金衣。
殿上大乱。
高窗处黑影翻落,脚尖点柱欲遁,被江瑶一剑破瓦追出含章屋脊。
楼檐飞檐间斗刃数合,黑衣人手腕中藏月纹毒匕,一看便是北疆余党;却在脱身时自断经脉,毒血燃黑焰,尸骨无存。
殿内,御医忙止天子伤,太子面色铁青,盯向洛尚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