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眼中满是不解,口不择言道:“可我们救了你!
你已经重获自由了,还不够吗?”
他上前几步,一把把她扯到面前:“若非如此,你们现在就是躺在地上的死尸了。”
“殿下,如果想活着,就不要反抗。”
他眼中的恨与爱交杂着。
我突然明白,他和柳长念为何能打成共识了。
“保重身体。”
他大步离开,侍卫推进来一位医师,在她进门的一瞬间,门关了。
山语心如死灰,她的双眼空洞,无神地望着上空。
她道:“我明明一直在改变,克己少欲,以诚待人,为什么,为什么还是落到这个地步?”
为什么,我也说不清,或许是我们站的位置不对,就注定我们终将陪葬。
覆巢之下无完卵。
山语不吃不喝已三日。
我想着都快死了,还是别做饿死鬼了,也糊弄了几口。
整日都很无聊,我和她在桌前枯坐几个时辰,相顾无言。
她突然开口:“你想喝酒吗?”
“酒?断头酒啊,”她笑了,“喝不喝?”
我握住她的手:“你不会死。”
“我父母已成千古罪人,我将永世见不得光,活着已无意义。”
她喊侍卫去端酒菜,侍卫一听她要食物,赶忙去准备了。
“敬你。”
山语对我举杯。
“我常常在想,若是九岁时没有遇到你,我会是什么模样,思来想去,也没个定型,但定是我如今厌恶的模样。”
我回敬:“不要去想不存在的事情。”
她一口饮尽,喝得太急了,咳了几声。
她抚胸顺气,道:“你和我说的话,我都记得,但我并不能做到,就像你说平等,我常在想,这是何物。”
“我尽力压制那些理所当然,也做不到,君君臣臣,本是以权制权,平等之念,更似谬论。”
我们喝了一杯又一杯,心中郁闷一扫而空,反而有种死前的畅意。
我说:“人跪着,就不会反抗;而那些反抗的人,若只想着自己手握权力,那也会被后来之人打倒。”
“兼济天下太难,我们连自保都是问题,没有力量,没有兵权,没有声望,没有盟友,如砧板鱼肉,任人宰割……”说着说着,我有些累了,酒意涌入脑中。
我强撑着清醒,留下一句:“我们还是不够狠。”
4.我是被一阵颠簸感震醒的,脑袋昏沉,全身无力。
我强撑起身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