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中带着几分揶揄,“徐先生精通天文地理,或可补荆先生之不足。”
我明白嬴政的用意,派徐福既是协助,也是监视,更是测试我的知识真伪。
徐福看上去四十多岁,面容清瘦,眼神却异常锐利。
他向我拱手:“久闻荆先生大名,今日得见,幸甚。”
我回礼:“徐先生曾寻访仙山,正可指点迷津。”
徐福微微一笑:“闻先生所绘海图精妙,不知师承何人?”
“游历所得,杂糅百家。”
我含糊回答,“徐先生可愿共观星象,商讨航路?”
当晚,我们在海边高崖上观星。
徐福确实通晓天文,能准确指出各星官位置。
我则分享了一些星象导航的技巧,小心避开现代术语。
“北辰恒定,确可指北。”
徐福点头,“然海上颠簸,何以准确测量?”
我展示了一个简易的测角器,用木条和绳子制成,可粗略测量星辰高度:“如此可估纬度……呃,南北位置。”
徐福把玩着测角器,突然问道:“荆先生真信东海有仙山?”
“信则有。”
我模棱两可地回答。
“先生非寻常人。”
徐福直视我的眼睛,“所言所识,远超当世。
福游历四方,未遇如先生者。”
我心头一紧,故作镇定:“徐先生过誉。
不过好游历,见识多罢了。”
徐福没有追问,但那夜之后,他成了我得力的助手,帮忙说服工匠尝试各种新设计。
有了他的支持,造船进度明显加快。
两个月后,第一艘船完工。
长约十五丈,宽三丈,配备三桅帆和桨舵联合系统。
我们举行了隆重的下水仪式,章邯亲自到场监督。
“此船何名?”
他问。
我看着这艘凝聚了无数心血的船只,想起穿越前驾驶的最后一艘船:“名为‘寻阳’,取追寻东方朝阳之意。”
“寻阳号”下水后,我们进行了近海试航。
性能比我预期的还要好,在顺风情况下,速度可达每日两百公里;即使逆风,也能通过调整帆向曲折前进。
章邯写了一份详尽的报告,派快马送往咸阳。
与此同时,燕国十名宗室也抵达琅琊,作为首批“试航员”。
他们大多是远支宗亲,年轻人居多,对即将到来的航行既紧张又好奇。
试航济州岛的日子定在夏至后,趁南风盛行。
出发前夜,我独自登上“寻阳号”,检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