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昔日先生言‘士为知己者死’,今却言‘死须有意义’。
也不知是福是祸。”
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,高渐离脸色一变:“太子府的人找来了。
朱兄,带先生从后门走,去渔村暂避。
我与舞阳留下周旋。”
朱亥二话不说,拉起我就往后院走。
临别时,高渐离将一把短剑塞到我手中:“保重,荆兄。
无论选择何种道路,渐离都当为君击筑送行。”
我握紧短剑,心中五味杂陈。
前段时间,高渐离确实为荆轲击筑送别,那首“风萧萧兮易水寒”也成为千古绝唱。
而现在,我或许正在改变这段历史。
朱亥带我穿过黑暗的巷道,向北方疾行。
路上,我不断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。
首先,我需要确认这个时代的造船技术能达到什么水平;其次,我必须研究如何利用星辰导航;最后,还要储备足够的食物和淡水。
这些都是必须要面对的麻烦,但比起刺杀秦王然后惨死,至少有一线生机。
“朱兄,”我喘着气问道,“燕国可有善观星象之人?”
朱亥古怪地看了我一眼:“先生当真要造大船远航?
非戏言?”
“生死大事,岂敢戏言?”
“渔村有老渔夫,常凭星象辨方向。”
朱亥说,“然先生须知,海上风暴无常,多少渔船一去不返。
大船又能如何?”
我没有回答。
作为现代船长,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平洋的凶险。
但我也知道,借助北太平洋洋流和季风,从亚洲东海岸到达美洲西海岸是可能的。
历史上,据传商朝遗民就曾完成这一壮举。
我们走了整整一夜,黎明时分到达一个小渔村。
村子坐落在海湾边,十几艘渔船搁浅在沙滩上,渔网晾晒在木架上,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和海盐的味道。
朱亥带我来到村边一间破旧的木屋前,敲了三下门。
开门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,眼睛却明亮如少年。
“狗屠子?”
老者惊讶地看着朱亥,“何故来此?”
“徐翁,这位是荆轲先生,欲造大船,需您指点。”
朱亥简短介绍道。
徐翁上下打量我,突然笑了:“荆轲?
那个要刺秦王的荆轲?
太子丹悬赏百金寻你,你倒跑来我这破屋子?”
我的心一沉:“悬赏?
太子丹已发布通缉?”
“昨日传令至村中。”
徐翁让开门口,“进来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