截掉落的义指。
往上看去,他右手的大拇指果然不复存在。
那里光秃秃的,断口早已结痂,就像老邱脸上的烧伤。
“周、周淮津——”我念出这个名字,悲愤和痛苦像决堤的坝口,而从喉中涌出的,是一声声难听又破碎的嘶吼。
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拦住,接着用最大的力道将我狠狠压在怀抱之中。
我在铁笼两米外停下,再也往前移动不了半分。
“你想看他,我让你看到了。”
傅辞霄颤着手抚摸我的头发,嘴唇贴在我耳边,像劝小孩一般,“既然看到了,就和我回去,好吗?”
我张着嘴,发不出任何声音,却始终伸着一只手,试图够到笼子里的人。
大口呼吸间,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砸在傅辞霄的肩膀,洇湿了他的黑色衬衫。
“姓傅的,放开她!”
身后的老邱带着人上前,枪械的声音随之响起,傅辞霄身边的一圈打手也纷纷举枪向老邱几人走去。
剑拔弩张的氛围中,我的力气像被抽走一般,腿一软就往地面跪去。
傅辞霄抱着我一同跪下,却始终扣着我的后脑,压制我的身体,令我无法挣脱。
“阿宁,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娶林蔓?”
一口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我脖间。
“还不是为了要给你报仇。”
“你要是生气的话,我就不娶她了。”
他拉开我,指尖摩挲我湿润的脸颊,带着万般怜惜恳求,“你嫁给我,好吗?”
此刻我满眼都是笼子里那个狼狈的人,无法深想傅辞霄的话。
我只觉得他像是疯了。
可他滚烫的手心如一把绳索,死死缠住我的脖子。
“宁宁……”一声熟悉的呼唤从铁笼中飘出,粗重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,令我瘫软的脊背瞬间僵直。
周淮津醒了,他爬到铁笼边,用完好的左手抓着笼子,通红的双眸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没一会儿,他笑了,可是眼泪分明从那双星辰般的眼睛里落下来。
“宁宁,刚才是你在叫我吗?”
“是、是我!”
我在傅辞霄肩窝处不断点头,哭得断断续续。
“……周淮津,我想起你了!”
“你……”周淮津突然皱了眉头,眼神说不清是悲伤还是高兴,“宁宁,你都记起来了?”
“周淮津,她只记起了你!”
喊话的是在身后举着枪的老邱。
听到这话,周淮津眼中浮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