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。”
我将病例推回桌上,“私人回避,按规矩走。”
—我没去,但她的喊声穿透走廊:“江若宁!
你以前是沈知棠!
你不能不管我!”
声音尖锐、失控。
我走进主值办公室,把门关上。
隔音不错。
外面的声音,再也传不进来了。
—病人登记单我还是扫了一眼:林映枝,跌倒引发先兆流产,已稳定,转入观察。
主治医生不是我。
我只在“记录人”一栏写下:江若宁。
—晚上下班,雪落得细密。
我站在门口等车,有人发来截屏。
林映枝在朋友圈发了新状态:死里逃生,幸好还有江医生救了我。
配图里,她哭得楚楚可怜,手里握着的是我的工牌。
我看了几秒,笑了一下。
然后点开小程序——举报:冒名、造谣。
五分钟后,朋友圈失效,账号疑似被封。
我没有评论,没有转发。
只是把那条记录,从手机里删了。
就像我早就删掉“陆太太”三个字一样。
干净、利落,不留痕迹。
那天夜班,急救送来三车人。
一场连环车祸。
两个抢救,一个死亡。
我刚做完第二台手术,浑身湿透。
推开太平间的门时,天已微亮。
死者是个二十三岁的女孩,睫毛上还带着雨水,眼睛没闭上。
我站在她身边,签了认领单。
护士轻声说:“她没家属。”
我点头,把单子折好,收进口袋。
这时手机响了,是前台打来的:“江医生,有人坚持说认识你,要见你。”
“谁?”
她顿了顿:“他说他叫——”我闭了闭眼:“我知道是谁。”
—医院门口,雪下得不大。
陆知衡站在玻璃门外,穿着熟悉的灰色风衣,眼圈红得像熬了一夜。
我走出去,他一见到我,像失控一样冲上来:“知棠,你还在这儿。”
我没说话,摘下口罩。
他愣住,盯着我白大褂上的血迹,声音发颤:“你刚做完手术?”
“你不是来闹的。”
我打断他,“你只是来打扰。”
—他站在雪地里,手指发红,神情慌乱。
“我在找你。”
他说,“你为什么要走?”
“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安静点、识大体、别太黏人吗?”
我看着他,“现在我做到了。”
他张了张嘴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“你知道我刚从哪儿出来吗?”
我语气轻淡。
“太平间。”
我说,“我刚签了一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