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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心茹兴致勃勃地在一旁提出各种要求,张磊偶尔点头附和。
我的东西被暂时堆在客厅角落,像一堆待处理的垃圾。
那本日记本被我偷偷藏在了随身的布包里,可能是我最后的慰藉。
三天后,改造工程完成了。
我的“新房间”——如果那能称为房间的话——是一个勉强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衣柜的空间。
工人给阳台装了推拉窗,但显然用的是最便宜的材料,关紧了也能听见外面马路上的嘈杂声。
搬进去的第一晚,我几乎没合眼。
凌晨三点,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,警笛声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我摸出枕头下的日记本,就着窗外路灯的光线,又读了几页:“1994年7月15日,大雨。
小磊考上重点中学,我们高兴坏了。
学费要两千多,家里存款不够,凤霞偷偷卖了她母亲留给她的金镯子。
我问起来,她笑着说镯子死物,儿子前途要紧......”我轻轻摩挲着这行字迹,仿佛能看见当年那个咬着牙卖掉嫁妆的自己。
如今儿子住着高档小区,开着名牌车,却让母亲睡阳台。
老头子要是知道了,该多心疼啊。
第二天是社区组织的亲子活动日。
一大早,我就给两个孩子换上了亲手做的小唐装——蓝色缎面上绣着小小的福字,花了我整整两个月的晚上时间。
“哟,这什么老土衣服啊。”
孟心茹看见后皱起鼻子,“现在谁还给孩子穿这个。”
“妈妈,好看!”
浩浩转着圈,衣服上的福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“奶奶说这是中国传统服装。”
乐乐仰着小脸说。
孟心茹嗤笑一声,从衣柜里拿出两套印着漫威英雄的T恤:“穿这个,别的小朋友都穿这种。”
我看着两个孩子不情不愿地换下唐装,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。
那两套唐装,我一针一线绣到半夜,眼睛都快熬瞎了。
活动在小区中央花园举行。
孟心茹带着孩子们去报名,我拎着水壶和零食跟在后面。
现场人很多,音乐声、欢笑声此起彼伏。
“接下来是祖孙默契大考验游戏,请爷爷奶奶带着孙子孙女上台!”
主持人热情地喊道。
浩浩立刻转身拉我的手:“奶奶,我们去!”
我刚要起身,孟心茹一把拉住孩子:“不行,奶奶年纪大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