斤糖!”
我笑着打断他,眼里却泛起泪花。
接下来的半个月,我每日凌晨三点准时守在 “棠糖” 二楼窗边。
透视眼在焦虑中突破极限,能看清三公里外市三院的轮廓。
发热门诊的灯光像永不熄灭的红灯笼,进进出出的人头顶漂浮着各色情绪雾团 —— 恐慌的灰、痛苦的红,还有医护人员如火焰般跃动的橙,灼烧着我的心。
某个雨夜,我抱着保温桶走向医院。
经过隔离区铁栅栏时,一道扭曲的紫色雾团突然闯入视野。
定睛望去,穿蓝外套的男人正用螺丝刀疯狂撬着栅栏螺丝,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“站住!”
我冲上前拽住他,保温桶 “啪” 地摔在地上,银耳羹溅满裤脚。
男人猛地甩开我,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腿,尖锐的呼救声划破夜空:“有人逃!
保安!”
当保安制服住男人时,我的膝盖火辣辣地疼。
周砚从发热门诊狂奔而来,护目镜上蒙着厚厚的水雾,他摘下护目镜随手一扔,蹲下身查看我的伤口:“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
我吸了吸鼻子,“他想跑,我不能...我都看见了。”
他突然将我抱起,下巴蹭着我的发顶,“监控里,你勇敢得像头小豹子。”
手机在他口袋里震动,他脸色骤变:“是陈教授的女儿,她说... 爸爸想见我。”
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腕:“我陪你去。”
他没有说话,只是将我搂得更紧,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。
夜风裹挟着浓重的消毒水味灌入衣领,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黑暗。
但我知道,只要我们的手紧紧相握,再漫长的黑夜,终将迎来破晓的曙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