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……”秦烈沉默了片刻,然后咧开嘴,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牙齿,笑容惨烈而豪迈:“小子,挺住!
等打退了这帮狗崽子,老子带你回乡,让你娘给你娶个漂亮媳妇!”
狗剩用力地点了点头,吸了吸鼻子,重新握紧了手中的短刀。
就在这时,塔外突然传来一阵异乎寻常的号角声,悠长而凄厉,与之前狼骑兵进攻的号角截然不同。
紧接着,塔下围攻的狼骑兵像是接到了某种命令,攻势骤然一缓,随即如潮水般向后退去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张莽拄着朴刀,警惕地望向塔外,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。
秦烈也皱起了眉头,他能感觉到,塔外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并没有消失,反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,酝酿着更加可怕的危机。
他走到一个箭孔边,小心地向外望去。
只见远处的黑暗中,影影绰绰地出现了更多的人影,火把连绵,如同鬼火一般在夜色中跳动。
一股更加庞大、更加精锐的敌军,正在缓缓逼近。
秦烈的心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他知道,这小小的哨塔,这座血肉磨盘,真正的考验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塔内,残存的火把发出最后一点光亮,在风中摇曳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
而塔外,是无边无际的黑暗,以及黑暗中潜藏的,足以吞噬一切的死亡。
血巷迷宫:步步杀机哨塔最终还是失守了。
当最后一根支撑塔顶的横梁在敌军的撞击下轰然断裂,秦烈知道,死守已无意义。
他带着仅存的三名弟兄,在漫天烟尘与敌人的狂呼中,从哨塔后方一条鲜为人知的暗道狼狈地撤回了雁门关内。
代价是惨重的,狗剩为了掩护他们,被数支狼牙箭钉死在暗道口,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双圆睁的、充满不甘的眼眸中。
踏入雁门关的那一刻,秦烈的心如坠冰窟。
原本应该戒备森严的关城,此刻却已处处烽烟。
远处的喊杀声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,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。
显然,在他死守哨塔的同时,敌军主力已经从其他方向突破了关墙的薄弱环节。
雁门关,这座屹立北疆数百年的雄关,此刻已不再是坚不可摧的壁垒,而变成了一个巨大而混乱的屠场。
“头儿,我们……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