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薇滚向货架,罐头和杂志雪崩般砸下来。
子弹擦着耳际钉进墙面,尾端绑着张纸条:“去片场找苏晚棠,她有你要的答案”。
幼薇蜷缩在我怀里,后颈露出半截电击项圈的边缘。
这个我以为是过敏疤痕的印记,此刻在应急灯的红光下泛着金属冷意。
记忆突然割裂——三年前她高烧昏迷时,陈曼殊给她注射的那支“退烧针”,针管上的标签分明写着“记忆清除剂β-7”。
“哥,你记不记得妈妈?”
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,“她总说你的脑子装着不该记的东西,就像......”货架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。
我警觉地摸向腰间——那里本该别着沈知夏送的折叠刀,此刻只剩空荡的皮套。
怀表在口袋里发烫,裂痕突然映出半张女人的脸,眼尾那颗泪痣我再熟悉不过——是苏晚棠昨天直播时刻意遮住的位置。
手机在这时响起,来电显示“沈知夏”。
呼吸停滞。
那个已经躺在公墓三年的女人,此刻来电显示的备注竟还带着粉红色爱心。
颤抖着划开接听键,电流杂音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,混着雨点击打金属的声响:“林深......别信......她们......”是她的声音,带着独有的气声,像当年她靠在我耳边说“我们明天去领证”时那样。
背景里突然传来汽车鸣笛的尖啸,和记忆中那辆失控的卡车喇叭声分毫不差。
我猛地按住耳朵,却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失控的低吼:“你明明死了!
为什么还要骗我!”
“嘀——”忙音响起的瞬间,便利店的灯全灭了。
应急灯亮起的红光中,幼薇指着我身后,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呜咽。
我缓慢转身,看见冷藏柜的玻璃上,用鲜血画着个巨大的问号,而我的倒影里,怀表裂痕正渗出暗红液体,在胸前洇出蝴蝶形状的污渍。
“林深。”
冷不丁响起的女声来自头顶的广播。
这个本该播放促销信息的频道,此刻传来陈曼殊特有的温柔声线,却带着机械般的卡顿:“请前往负一层储物间,您的记忆重构疗程即将开始。”
幼薇突然剧烈抽搐,项圈发出刺耳的蜂鸣。
我扯下她脖子上的项链,金属坠子裂开,掉出半片碎芯片,上面蚀刻着“脑科所0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