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刺眼,我却觉得心头一阵清爽。
乔悠悠的报应,算是彻底落下了。
可陶于飞,却还在纠缠。
他不知从哪弄到我的行程,知道我要回美国,特意在机场堵我。
我刚过安检,就看到他站在出口。
“忆霜,我知道你恨我,可我真的放不下你。
你要结婚了,我……我祝福你,但能不能让我最后抱你一下?”
“抱我?
陶于飞,你配吗?
你当初在火场扔下我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今天?”
“我知道我错了,可我真的爱你。
悠悠的事,是我糊涂,我现在什么都没了,只想跟你说声对不起。”
我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,心头一阵复杂。
曾经,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,可如今,他在我眼里,不过是个陌生人。
“陶于飞,你的对不起,就跟阑尾似的,发炎了就要切掉,没有一点价值,滚。”
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他站在原地,喊了声我的名字,声音哽咽,可我没停下。
过去的十年,像一场梦,醒了,就该散了。
回到美国,费彬在机场接我。
“忆霜,事情都解决了吧?”
“解决了。
从今以后,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。”
“好,我们的婚礼,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。”
婚礼定在旧金山的庄园,时间是五月底,春末夏初,阳光正好。
费彬的家族包下了整个庄园,布置得像童话世界。
婚礼前一天,我试穿婚纱,站在镜子前,看着自己光滑的脸,心头一阵感慨。
曾经,我以为自己会毁容一辈子,可如今,我不仅恢复了容貌,还找到了真正珍惜我的人。
婚礼当天,宾客云集,费彬的哈佛同学、医学界的朋友,还有我的父母,都来了。
我穿着白纱,挽着费彬的手,走在铺满鲜花的草坪上,心头满是幸福。
牧师问我是否愿意嫁给费彬时,我毫不犹豫地说:“我愿意。”
就在这时,人群后方传来一阵骚动。
我转头一看,陶于飞竟然出现了。
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,脸色苍白,眼神却灼热得吓人。
他推开人群,朝我走来,声音沙哑:“忆霜,我错了,我真的放不下你。
我知道你恨我,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。
你能不能……跟我走?”
全场哗然,宾客们议论纷纷。
费彬皱眉,挡在我身前,冷冷地说:“先生,这里是我们的婚礼,请你离开。”
陶于飞却像没听见,盯着我,眼神里满是绝望:“忆霜,十年,我们十年的感情,你真的说放下就放下了?
我知道我错了,可我愿意用余生弥补你!”
我看着他,心头一阵冷笑。
这狗东西,到了这一步,还在演苦情戏。
“陶于飞,十年前,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,可你是怎么对我的?
订婚宴上扔下我,火场里抛弃我,现在你落魄了,就跑来求我回头?
你当我唐忆霜是垃圾回收站?”
“忆霜,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我打断他:“错了?
晚了。
你的错,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。
我现在有爱我的人,有新的人生,你,滚出我的视线。”
费彬挥手,保安冲过来,把陶于飞拖了出去。
他挣扎着喊我的名字,声音越来越远,最后彻底消失。
我转过身,对牧师说:“继续吧。”
牧师点点头,重新问:“唐忆霜女士,你愿意嫁给费彬先生吗?”
我看着费彬,他眼里满是温柔和坚定。
“我愿意,与费彬共度余生,不离不弃。”
宾客们爆发出掌声,费彬握住我的手,轻轻吻了我的额头。
我心头一阵踏实,过去的伤痛,终于彻底放下了。
婚礼结束后,我和费彬去了夏威夷度蜜月。
阳光、沙滩、海浪,一切都像梦一样美好。
费彬每天都陪我看日出,讲些逗趣的故事,偶尔还会笨拙地给我编花环。
我看着他,心头满是感恩。
如果没有陶于飞的背叛,我或许不会遇见费彬,不会知道,爱一个人,可以这么纯粹,这么温暖。
回国后,我和费彬定居在上海,开了一家神经外科专科医院。
我重拾手术刀,重新站在手术台上,每一刀都稳得像机器。
费彬在我身边,偶尔会调侃:“唐医生,你这刀法,简直是艺术。”
我笑着瞪他:“少贫嘴,帮我递纱布。”
生活平静而幸福,陶于飞和乔悠悠的事,早就成了过去式。
听说陶于飞后来回了老家,开了一家小诊所,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乔悠悠在狱中过得也不好,听说她因为跟狱友冲突,被加了刑期。
有天晚上,我和费彬在阳台上喝酒。
我靠在他肩上,笑着说:“老费,你说,我这辈子,是不是活得挺值?”
他揉了揉我的头发,笑得温柔:“值,太值了。
你不仅活得精彩,还活成了自己的女王。”
我笑了,举起酒杯:“那就敬女王,敬我们,敬来日方长。”
酒杯相碰,清脆的声响在夜色里散开。
过去的伤痛,化作了今天的坚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