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研究所的会议室里,手里拿着一份拖拉机改进项目的报告,面对一屋子省里来的专家。
灯光洒在我身上,暖得像一层薄纱,可心底却冷得像结了冰。
昨天,孟豪又来研究所闹了,哭着喊着不肯离婚,保卫处的干事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拖走。
所里的人看我的眼神,多了几分异样,像在看一场热闹。
可我不在乎。
重生一世,我不是为了让这些烂事绊住脚步。
我深吸一口气,翻开报告,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会议室:“各位专家,这是我们项目组的最新成果,拖拉机传动效率提升了10%,重量减轻了8%……”专家们低头翻看资料,偶尔点头,气氛严肃却带着认可。
我讲完,掌声响起,王所长拍着我的肩,笑得像个老狐狸:“小田,干得漂亮!
这项目要是推广全国,你就是头功!”
我笑了笑,心底却没多少喜悦。
事业上,我已经站稳了脚,可心里的那道伤,却还在隐隐作痛。
离婚的事终于有了进展。
孟豪的闹腾惹恼了研究所,王所长出面,找了法院的朋友施压。
协议书寄到孟豪手里,他拖了半个月,终于签了字。
判决书下来的那天,我站在法院门口,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纸,风吹得我脸颊发凉。
自由了。
可心底却没多少喜悦,只剩一片空荡。
回到研究所,晓红拉着我去食堂吃饭。
食堂里热气腾腾,桌上摆着土豆炖牛肉和玉米面窝头,香得让人肚子咕咕叫。
“小玉,离婚了是不是该庆祝一下?
晚上我请你吃糖葫芦!”
晓红笑得像个孩子,筷子敲着碗沿,叮叮作响。
我笑了笑,夹了一块牛肉:“庆祝就不必了,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。”
她撇撇嘴,刚想说什么,刘宇飞端着饭盘坐了过来。
“田同志,听说你今天拿了判决书?
恭喜啊!”
我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刘同志,消息挺灵通啊。”
他嘿嘿一笑,凑近了些,胳膊肘不小心碰到我的手,热得我一缩。
“田同志,离了婚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新生活?
比如……找个靠谱的男人?”
他的语气轻快,可眼神却多了几分认真。
我皱眉,筷子停在半空:“刘宇飞,你又贫什么?”
他愣了下,挠挠头,笑得有点窘:“得,我错了,不说了!”
可他没走,坐在我对面,低头扒饭,嘴角却带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