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捂着受伤的额头，无奈地走到楼上书房。
纪清川蹙眉接过管家递来的文件，目光落在他的额头上，“楚半夏摔的？”
管家点头，指出照片上的医生，“这个医生也是楚小姐的人，我们查了他给楚小姐的用药，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营养药品。
不是专门针对那些伤口的。”
“除此之外，我们也问了美容院的保洁，楚小姐在美容院做的项目只是简单的护肤，并不是皮肤修复。”
纪清川拿起楚半夏的照片，目光逐渐冷冽。
楚半夏，果真是有备而来。
怪不得在医院那段时间，她不愿意给他看伤口，也不肯让他去看程悦安。
他冷笑了声，合上资料，起身走下楼。
楚半夏在客厅里坐立不安，脑海中全是手下人所说的话。
清川在查她？
那他到底知道多少？
如果清川知道....…想到这，楚半夏突然打了个寒颤。
她回头，恰好撞入纪清川怀里，他的目光深邃如古井，幽冷而深沉。
楚半夏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，却被他伸手揽住腰身。
“清川，你怎么下来了？”
楚半夏扯开嘴角，努力维持镇定。
纪清川没有看她，只是目光盯着她的手指，一根又一根的，仿佛要将它们全部捏碎，“怎么不上楼？”
楚半夏心中一慌，忙解释：“哦，我、我刚准备要上楼的。”
“那你刚才打电话给谁？”
他语气平静。
楚半夏还想说什么，纪清川却已经抓住她的下巴，目光沉沉，眼里压抑着让人心凉的恨意，“是你的罪犯哥哥？
还是那个被你收买的医生？”
楚半夏慌了一瞬，几乎是下一刻，她就被一股力气狠狠地推出去。
她不可置信地抬头，看见的便是自己最爱的男人那张阴冷得仿佛要杀了自己的脸。
心间一惊，她下意识想解释：“清川，不是你想的那样......”可纪清川眼神深邃而冰冷，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样，带着隐而不发的狠戾。
楚半夏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那么讽刺。
她双眼含泪，“清川，我救了你那么多次，不管你信不信，起码我爱你的心是真的。”
“可是你这么多年，你为什么只看得到程悦安，你也只记得程悦安。
程悦安她有什么好！
她几次背叛你，为了自己的命弃你于不顾，这种人凭什么被你爱！”
“当年她抛下你，没有一点解释，甚至连一点踪迹也不让你知道。”
“这一年来你说你只是为了报复她，可谁不知道，你只是为了等她一个解释！
你对她掏心掏肺，她呢！
她为你做过什么！”
楚半夏歇斯底里地吼出来，胸口剧烈起伏，整个人几乎陷入癫狂。
她的话就像刀子般，扎在纪清川的心上。
明明掏心掏肺的人是他的悦安，什么也没做的人才是他。
楚半夏越说，越是提醒他这一年来有多么卑劣。
那些往事一幕幕浮现脑海中，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。
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领，咬牙切齿地低吼，“如果不是因为你，我和程悦安怎么会分开？”
楚半夏脸色一白，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——纪清川知道所有的事情了。
纪清川看着她那张光滑如洁的脸蛋，目光越发阴翳起来，他咧开嘴笑了声，“原本，我还想再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“既然你这么喜欢做我的女人，那就做好准备，嗯？”
他松开手，冷冷地瞥她一眼，那眼神就像看着肮脏又恶心的东西一样，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纪清川离开了。
楚半夏跌坐回沙发里，浑身无力，整个人仿若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。
在纪清川身边那么久，他的手段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他能够将自己捧上天，也可以如蝼蚁般踩践自己，让她体验从云端跌落泥泞的滋味。
他做得到的。
当年，他不就是这样对程悦安的么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