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极的冰风凛冽,可我的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热。
科考队的研究如火如荼,热液喷口的项目成了全球海洋学界的焦点。
我每天泡在实验室,分析喷口样本,忙得脚不沾地。
队友们笑我是个“科学疯子”,可我知道,这份忙碌是我活下去的理由。
何炎的音频被我删了,可他的声音像毒刺,偶尔会在深夜刺痛我。
我告诉自己,施梦兰,你是破晓的星,过去不过是场噩梦。
这天,李队把我叫到办公室,脸色凝重。
他递给我一份文件,语气低沉:“梦兰,海炎基金那边出了点状况。”
我心一沉,打开文件。
海炎基金的资助合同里,藏着一条隐秘条款:资助方有权指派一名观察员全程参与项目。
而这个观察员,竟然是郑翰宇。
我冷笑,合上文件:“李队,这分明是冲我来的。”
李队叹了口气:“海炎基金的钱占了项目一半预算,现在撤资,咱们前功尽弃。”
“梦兰,我知道你和何炎的事,但为了团队,你得忍忍。”
我咬牙点头,可心里的火烧得我喘不过气。
郑翰宇这只老狐狸,摆明了想拿何炎的遗泽来恶心我。
第二天,郑翰宇大摇大摆地来到科考站,穿着羽绒服,笑得一脸油腻。
他一见我,就阴阳怪气:“施小姐,啧啧,南极的风水真养人,瞧这气色!”
“何总要是活着,指定得心疼死。”
我压住怒火,冷声道:“郑观察员,少废话,项目的事说正题。”
他眯着眼,递给我一个信封:“别急,这是何总留下的另一件东西,交代我务必亲手交给你。”
我接过信封,手指微微发抖。
回到宿舍,我拆开信封,里面是一封手写的信。
何炎的字迹歪歪扭扭,像个垂死之人的挣扎:“梦兰,我知道你恨我,恨得有理。”
“深潜事故后,我被庞凝的谎言蒙了眼,以为你抛弃了我。”
“我用最下作的方式报复你,可每一次折辱你,我的心都在滴血。”
“我爱你,却亲手毁了你。”
“信里有一张银行卡,密码是你的生日。”
“钱不多,只有五千万,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点补偿。”
“别拒绝,算我求你。”
信末,他画了一个小小的贝壳图案,像我们大学时在沙滩上画的那样。
我攥着信,眼泪砸在纸上,洇出一片墨迹。
不是感动,是愤怒。
五千万?
可笑!
他以为这点钱就能买断我的七年屈辱?
我把信撕得粉碎,银行卡扔进抽屉。
施梦兰从不靠谁的施舍活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