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在那里胡说,我撕烂你的嘴。”
“够了!”魏荆忍无可忍的将魏婵给推开,“你太过分了,表妹都说不让你跪了,你还不依不饶的做什么。”
“分明是你心肠歹毒,陷害旁人,做错了事情,你还要表妹如何?”
魏婵红着眼眶,“你们都护着她,我,我.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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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天色将黑之时,魏铮刚刚从大理寺回来,皓月当空,他仰头望月。
忽然便想起数日前,正是这般好月光,将整个屋子都给照亮。
姜芙便是这时候走到他的面前。
想到那个杏眼桃腮,娇弱粉嫩的少女,想到她怯生生的唤他“世子”的模样。
心口忽然觉得空落落的。
“表姑娘来过吗?”
春和一愣,“自那日世子让奴才打发走表姑娘后,表姑娘便再未来过了。”
他一口一窒。
知晓她面皮薄,只怕那次让她误会了,以为他不想见她。
她又胆怯,自然不过来了,心里不定如何惶恐难过。
终究是他只想摆脱自己的心魔,未曾考虑到她。
也不知她这几日里如何。
正想着,魏铮就听春和又道:“说起表姑娘,晚香堂那日里发生了一桩事情......”
春和将今日姜芙和魏婵之间的事情同魏铮说了一遍。
魏铮猛然回眸,烛火的阴翳落在他羽睫上,愈发显得阴鸷。
春和浑然不觉,“奴才原想着世子那日后就不曾提起表姑娘,这事也不太重要,就没同您说一声,不过听那边的洒扫婆子说,表姑娘应是洗刷了冤屈,倒是六姑娘那儿......”
猛然撞上魏铮锋芒毕露的目光,春和顿时有些结巴起来。
“本世子的人,你说不太重要?”
“世子......”
“罢了,内宅的事情还需在内宅中处理,让二婶母过去,晚香堂那边事情的真相,要弄得清清楚楚,始作俑者,一个都不能放过。”
“四婶和三房素来不睦,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,只怕这事同她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你提醒二婶母一声。”
春和立即应是。
“另外备水,本世子要沐浴。”
魏铮这个身份,若屡次为姜芙的事情出面,难免会给姜芙带来祸患。
二夫人尤氏出身书香门第,其父曾为三朝重臣,虽然如今致仕,但朝中弟子无数,连带着魏二爷都曾是尤老大人膝下的学生。
这般门第出来的尤氏是这府中最是和善又妥帖的人不过,魏铮年幼之时,先帝偏宠贵妃,当今皇帝贵为中宫嫡子,却被送到他国为质,长公主于前朝替幼弟转圜,到了后宫又要安抚母后,故而魏铮是由尤氏养过一阵子的。
在魏铮心中,尤氏也是真心替他着想之人。
故而他放心将此事交给尤氏。
可姜芙胆怯。
纵然如此,她只怕也要吓坏了,觉得无枝可依。
等此间事了,他免不得要去安安她的心。
他并未忘记她,也并未对她置之不理,只是不好太过亲近。
就是他心里的那些遐思,有些难办。
只此一次,同她说清楚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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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闹哄哄的时候,尤氏打帘进来,温婉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严肃。
“远远的路过便听到这里在吵,说说吧,你们究竟在闹腾什么?”
这位二夫人曾很长一段时间里在长公主不方便的时候掌家,府中人都知晓二夫人虽出身书香门第,看着也是一派温婉贤淑的模样,手段却极其凌厉,处置起人来从不手软。
二爷那么个肆意的性子,也被尤氏管得服服帖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