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杨连连摆手,急声道:
“绝无虚言!我先前托人在恒丰钱庄存了些财物,兴许能提前支取,定能还上您的银子!”
胡二斜睨着他,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:“哦?这么说,陈老爷是打算出血本了?”
“不敢不敢,”陈文杨连连摆手,“只是聊胜于无,聊胜于无……”
说罢,陈文杨硬着头皮带着胡二出了门,直奔恒丰钱庄而去。
一路上,他只觉得脚步沉重,仿佛灌了铅一般。
到了钱庄,他说明了来意,伙计却告知他,梁小文存的财物已经做了说明,不准除她以外的人支取。
陈文杨一听,顿时傻眼了,怎么会这样。
胡二见状,心中已然明了,他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陈文杨的肩膀,语气森冷:
“陈老爷,看来您这恒丰钱庄之行,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。”
陈文杨如遭雷击,双腿一软,险些瘫倒在地。他哆哆嗦嗦地解释道:
“胡二兄,这…这其中定有误会!我…我这就去找梁小文问个清楚!”
“误会?”胡二冷哼一声,一把揪住陈文杨的衣领,
“陈老爷,您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不成?”
陈文杨被胡二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,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:
“不…不是,胡二兄,你听我解释…只要宽限我三日,必定还清。”
“行了,陈老爷,我也不想听你废话了。”胡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
“既然您没钱还债,那就只好委屈一下这位美人儿了。”说罢,他向手下使了个眼色。
两个手下立刻会意,上前一把抓住赵霜儿,将她拖了出去。
赵霜儿拼命挣扎,哭喊着:“陈文杨!你这个懦夫!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们带走!”
陈文杨没办法了喊道:“只要宽限我三日,三日后,我还你三倍的银钱!”
只要给他三天,筹措到银两,再把胡二手里的玥儿搞到手,多少钱不是轻松的?
陈文杨去了柳枝巷找梁小文,下人不情不愿通报以后,梁小文闭而不见。
陈文杨耍起了无赖,在门口大吵大闹,梁小文觉得这样实在让人笑话,加上她也想看这笑话,便让他进来。
陈文杨在曾经的自己的宅子里面坐着,思绪万千,
怎么才几天功夫,自己就从大宅子住着,娇妻搂着,钱财花不完的境地,变成无家可归,又身无分文?
而且他还在院子里,看到了玥儿!
也就是说胡二根本没有绑架成功!
自己被骗了。
只是那胡二显然不是讲道理的认,况且自己那定金五十两银票,胡而就从钱庄兑现不了,自己现在去以胡二绑架玥儿不成为理由,让这笔钱一笔勾销是不可能的。
等了许久,那下人连杯茶都没给他上,正在他口渴难耐,等的不耐烦的时候,
梁小文不紧不慢地到了正厅,走到陈文杨跟前,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,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:
“哟,这不是陈老爷吗?
今儿个怎的如此清闲,竟屈尊降贵,踏足我这寒酸小院?”
陈文杨被她这番冷言冷语刺得心头一紧,却无暇顾及脸面,急忙伸手一把抓住梁小文的手腕,声音急切中透着几分恳求:
“文娘给、我……我今日来,实在是迫不得已有事相求!”
梁小文挣脱掉被他紧握的手,心中却暗自冷笑,
这男人干了绑架自己亲生女儿这种事情,竟还有脸来求她。
她缓缓整理了一下袖口,语气冷若冰霜:
“陈文杨,您怕是忘了,咱们之间早没了什么可说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