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的孩子。
梁陈的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光,他倾身靠近,声音像丝线般缠上来:“沈太太若有玛格丽特一半的勇气,这上海滩的夜色,怕是要为你改了颜色。”
他的手轻轻搭上她的手背,指尖温热,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。
锦绣的脸烫了起来,她想抽回手,却像被什么定住。
她知道,这一刻的犹豫已是陷落。
她闭了闭眼,低声道:“梁先生,我是周世昌的太太。”
这话像在提醒他,更像在提醒自己。
梁陈却笑了,笑得像个胜券在握的猎人。
“周世昌?
沈太太,你心里真有他吗?”
他收紧手指,目光灼灼,“锦绣,我不信你甘心做一辈子笼里的鸟。”
“锦绣”二字从他嘴里吐出,像一滴水落进她干涸的心湖,激起千重波澜。
她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咖啡馆的灯光在她眼中碎成无数光点,像她心底那块锦缎,裂帛的声音已响到耳边。
接下来的事像梦魇般模糊又清晰。
梁陈带她离开咖啡馆,上了他的车,车子驶向法租界一栋隐秘的公寓。
公寓里,檀香的味道混着窗外的桂花香,甜得让人晕眩。
梁陈的吻落在她唇上,急切而炽热,像要将她烧成灰。
锦绣的理智在那一刻崩塌,她忘了周世昌,忘了公馆,忘了自己是谁。
她只知道,这一刻,她是活的。
天亮时,锦绣醒在陌生的床上,梁陈已不在身边。
她披上外衣,站在窗前,晨雾笼罩着上海,像一块遮羞的纱。
她的心空荡荡的,像被掏空了一半。
她以为自己会后悔,可奇怪的是,她只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,像暴风雨后的海面。
回到周公馆已是中午。
小莲迎上来,眼神在她脸上扫过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:“太太昨晚没回来,我正担心呢。”
锦绣淡淡道:“出去散了散心,不必多问。”
小莲低头应是,转身去烧水,背影却透着几分僵硬。
下午,周世昌破天荒地回了家,脸色铁青,像暴雨前的天。
他一进门就摔了茶杯,碎片四溅,吓得小莲缩在角落。
锦绣站在楼梯口,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。
周世昌瞪着她,声音像刀子:“沈锦绣,你好大的胆子!
跟梁陈鬼混,嫌我周家的脸丢得不够?!”
锦绣愣住,血色从脸上褪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