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”。
许妄拿起第 13 瓶,瓶盖内侧刻着极小的字:“妄妄的眼泪是蓝色的,像晚舟坠海那天的天空”—— 那是顾沉舟的笔迹,力透金属,仿佛刻进了他的骨血。
“每次重置后,我都会在药瓶上记录你的变化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,“第 5 次你开始画带血的匕首,我发现那是老宅地下室的钥匙形状;第 9 次你画出老宅平面图,我才知道你潜意识里一直记得那晚的事......” 他突然停住,从铁柜底层抽出个红色礼盒,里面是 13 封用蓝玫瑰干花封存的情书,每封信的封口都盖着玫瑰火漆印。
许妄翻开第一封,信纸边缘有被水渍晕染的痕迹:“妄妄,今天你在画室画了只折翼的蝴蝶,我想告诉你,你的翅膀比任何颜料都鲜艳。
但我不敢说,因为我口袋里装着刚从医生那里拿到的记忆重置药剂。”
最新的信写于车祸前一日,字迹潦草得几乎无法辨认:“第 1300 次画你的眼睛,终于敢在瞳孔里添上我的倒影,可明天之后,这双眼睛又将忘记我是谁。”
泪水滴在信纸上,晕开小小的蓝斑。
许妄想起顾沉舟手机里的 1300 张速写,每张落款都是 “给我的小画家”,原来那些被 PS 成姐姐的照片背后,藏着他从未说出口的爱恋。
地下室深处传来水滴声,她循声走去,发现墙面嵌着一面巨大的双向镜,镜面凝结的水珠正顺着某种规律滑落,在玻璃上画出玫瑰的轮廓。
“这面镜子连接着我的办公室。”
顾沉舟走到她身边,呼吸拂过她的耳尖,“你每次在画室‘清醒’时,镜面上的血迹其实是我用荧光颜料伪造的 —— 那些监控画面,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。”
他抬手触碰镜面,水珠突然汇聚成一行字:“沉舟侧畔千帆过”,正是姐姐临终前的最后一条短信。
许妄猛地转身,发现镜面下方的缝隙里卡着支带血的录音笔。
按下播放键的瞬间,姐姐的声音混着海浪声传来:“妄妄,如果你听到这个,说明沉舟又在重置你的记忆了。
别责怪自己,当年我把你锁在储物间,就是怕你跟着我一起死......” 电流声中传来顾沉舟的怒吼:“晚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