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像灌了铅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
我听到有人对陈岩说:“幸亏你电话打得及时,定位也发得快,再晚点就危险了。”
陈岩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,但带着一丝如释重负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
我扭头,在闪烁的警灯下,看见那个男人被警察带走,他头抬得很高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接下来的几天像一场噩梦的延续。
医院,警局,一遍遍重复着那个夜晚的经历。
网络上,关于“光影艺术家A”的讨论炸开了锅。
新闻报道铺天盖脸,那个男人被定性为“偏执的犯罪嫌疑人”,A的死亡终于被官方证实,原因正在调查。
最让我感到荒谬的是,屏幕上,“光影艺术家A”的账号居然还在更新。
她微笑着,在洒满阳光的房间里,完美得令人作呕。
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在耳边回响:“……网络世界,真假难辨……”我辞了职。
回到那间充满外卖气味的出租屋,我开始清理。
所有与A相关的物品,像病毒一样,被我打包扔进垃圾袋。
那些曾经让我着迷的截图,那些深夜里分析的笔记,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某种黑色的、腐烂的印记。
最后,我拿起手机,手指悬停在社交软件的图标上。
点开A的主页,她正在视频里轻声细语地介绍一种新的咖啡豆。
完美。
虚假。
恶心。
“够了。”
我对着屏幕,声音很轻,但异常坚定。
我点下了删除键,删除了A的账号,删除了所有关注的博主,最后,删除了社交软件本身。
手指离开屏幕,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声。
空旷得像个牢笼,却又真实得让人疼痛。
我和陈岩约在公园见面。
阳光很好,照在身上暖暖的,但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。
他坐在我旁边,递给我一杯热饮。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他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我熟悉的担忧,“都过去了,别再想了。”
我接过杯子,指尖冰凉。
我看着不远处追逐嬉闹的孩子们,他们的笑声像另一个世界的背景音。
“过去了吗?”
我轻声问,声音有些飘忽,“屏幕里的她还在‘活着’啊。”
陈岩沉默了一下,似乎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“那个男人……”我转过头看他,声音有些颤抖,却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