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愧疚?
“滚!
立刻给我滚出江家!”
苏梅抓起桌上的红酒杯砸来,暗红液体泼在林渊胸前,像道耻辱的血痕。
他弯腰捡起碎成三瓣的玉佩——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遗物,雕工粗糙的盘龙纹路里,隐约嵌着半枚泛黄的纸条。
宴会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嗤笑,他忽然想起今早出门前,江晚晴对着镜子戴珍珠项链时说的话:“林渊,别给我爸丢面子。”
此刻这句话像根刺,扎得他眼眶发烫。
“离婚吧。”
他听见自己说。
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宴会厅骤然安静。
江晚晴手中的香槟杯晃了晃,酒液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迹,像她此刻皱起的眉头。
苏梅愣了两秒,忽然尖声笑起来:“你以为离了婚就能攀高枝?
就你那穷酸样,连房租都付不起!”
她从手包里抽出张支票簿,“签了字,我给你十万,滚得越远越好。”
林渊没接。
他转身时,听见二姨夫阴阳怪气地说:“赘婿嘛,到期退货很正常。”
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心湖,激起的不是愤怒,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碎玉佩,指尖触到纸条边缘的毛边,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:“遇到难处,就去城西老巷找‘集雅斋’……”2 盘龙秘卷城西老巷的青石板路浸着雨气,林渊攥着碎玉佩的手微微发抖。
眼前的老字号匾额褪了色,“集雅斋”三个字却苍劲有力,像藏着无数故事。
“小伙子,收摊了。”
戴老花镜的老人正在关店门,看见林渊胸前的酒渍,眉梢微挑,“喝多了走错地儿?”
“我……”林渊掏出碎玉佩,掌心被断口划破渗出血珠,“我妈说,这里能修玉。”
老人接过碎片的瞬间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:“盘龙衔珠佩?
你母亲是……”他忽然顿住,从柜台下取出个檀木盒,里面躺着半卷泛黄的绢书,“当年你母亲临走时,留了这个。”
绢书展开的刹那,林渊瞳孔骤缩。
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古董图谱,每幅图旁都有蝇头小楷批注:“羊脂玉三讲青铜器辨伪七法”……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,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他,站在金碧辉煌的拍卖场前,背景里“龙御拍卖”的logo格外醒目。
“你母亲是业内传奇。”
老人叹了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