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你会后悔”...“楚临渊!”
萧玉瑶突然尖笑起来,“你以为沈知意真爱你吗?
她书房暗格里全是给六皇子的情诗!
她——啪!”
一记耳光打断了她的叫嚷。
楚临渊甩着发麻的手掌,声音冷得像冰:“拖走。”
当送葬队伍到达城郊坟地时,雨停了。
夕阳如血,照在那方简陋的土坑上。
楚临渊看着棺木缓缓降下,突然跳进坑里,徒手扒开棺材钉。
“大人!”
众人大惊。
楚临渊充耳不闻。
他掀开棺盖,最后看了一眼沈知意青紫的脸,然后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玉佩,轻轻放在她交叠的双手间。
“知意...”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,“我找到青杏了...你...你别怕黑...”泥土一铲铲落下。
当坟茔垒成时,楚临渊已经成了个泥人。
他跪在坟前,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碗狠狠砸碎,然后用碎片往自己手腕上划去。
“大人!”
裴琰一把夺过瓷片,却发现楚临渊腕上早已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——最深处的那道,正是沈知意死的那天留下的。
“让我陪她...”楚临渊的眼神涣散,“地下那么冷...她最怕冷了...”裴琰叹了口气,示意左右架起楚临渊:“陛下还有句话——活着赎罪比死了逃避更难,楚卿不会让朕失望吧?”
楚临渊突然大笑起来,笑得呕出一口鲜血。
原来这才是新帝的报复——不让他死,要他生不如死地活着,日日咀嚼这份悔恨。
回府的路上,楚临渊看见城门处张灯结彩,北狄使团正吹吹打打地接走花轿。
轿帘被风吹起的瞬间,他看见萧玉瑶满脸泪痕地瞪着他,眼中是淬了毒般的恨意。
楚临渊无动于衷。
他摸向怀中那本沈知意的试药笔记,突然想起明早还要去太医院——那里的老太医说过,长期试药之人的血是剧毒,而沈知意留下的方子,或许能解他体内的毒。
但他决定不喝了。
就让这毒慢慢侵蚀五脏六腑吧,就像悔意一点点啃噬灵魂那样。
这是沈知意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,他舍不得解。
(四)太医院地窖的冰砖冒着森森白气。
楚临渊蜷缩在角落,面前摊着沈知意那本试药笔记。
三天了,他像着了魔般破译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,每一页都沾着他的泪痕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