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结束。
苏挽月抱着《河渠志》转身,正撞见萧承煜站在廊下,手中把玩着她遗落的楚云纹帕子。
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琉璃簪上——那是南楚太后的遗物,簪头雕着十二道水波纹,对应长江十二险滩。
“公主对治河倒是上心。”
他的声音混着沉水香,帕子忽然被塞进她掌心,上面多了道指甲划出的痕迹,正是瓠子决口的方位。
苏挽月忽然福身:“臣妾听闻,大燕王上铠甲上的星象图,能夜观水文?”
他挑眉,忽然凑近,鼻尖几乎触到她颤抖的睫毛:“苏挽月,你到底是来和亲的,还是来挖大燕的墙脚?”
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薄纱,那里藏着用楚绣刺的“通天河”三个字。
她忽然抬头,眼中映着他铠甲上破碎的月光:“王上若怕墙脚被挖,为何又默许顾相给我治河图?”
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,像倒计时的鼓点。
萧承煜忽然退后半步,铠甲相撞发出清响:“三日后随朕去黄河大堤。”
转身时,玄铁护腕擦过她胸前,她听见他极低的声音:“若治不好水患,便把你扔进决口处祭河。”
夜幕降临,椒房殿的炭盆烧得通红。
苏挽月看着阿蝉将楚绣香囊悬在帐中,纹样是“缠枝莲”——代表粮草动向。
忽然有夜风掀起帘幕,一片枯黄的柳树叶飘落在案头,叶脉上用朱砂写着:“魏氏今晚子时三刻动手”。
她摸向枕边的赤霄令,却发现玉佩松动——有人动过机关。
指尖轻按螭龙眼,暗格弹出半片碎玉,正是白天在尚书省发现的治河银证据。
窗外传来衣袂破空声,三道黑影翻上屋檐,袖口绣着北狄的“狼首纹”。
“阿蝉,去请王上。”
她吹灭烛火,在黑暗中展开璇玑图残页。
当第一支毒箭射穿窗纸时,她已算准方位,赤霄令的螭龙纹在月光下划出银弧,挑落刺客手中短刀。
刀刃落地时,她看清刀柄刻着魏氏私印。
殿门轰然推开,萧承煜带着暗卫闯入,却见苏挽月倚在窗前,指尖捏着半片碎玉,衣袂上染着刺客的黑血。
她忽然轻笑,将碎玉递给他:“王上可是来祭河的?
臣妾倒觉得,该祭的是这贪墨的河。”
他盯着碎玉上的魏氏印记,眼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忽然扯下自己的玄铁护腕,露出小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