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凭什么觉得,我该惦记他给予的片刻温暖。
陈屹舟似是怅然,在之后,也变得越发沉默。
不过多了个人,日子总算不那么难熬。
来年开春的时候,我还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。
陈屹舟扶我起身,只有靠在他身上,才能短暂地坐一会儿。
那些被扔掉的书,他也都捡了回来,一本本地念给我听。
合上书时,他问我:“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?”
我贴在他耳边,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:“哪一句?”
“逃离这虚假的一切。”
我想要点头,但实在没有力气。
不等我再回答,陈屹舟兀自说道:“那便记牢了。”
我笑道:“所以,你终于舍得放我离开?”
“太迟了……半死不活的,不如一刀死的痛快。”
这一段话,我说得很慢,陈屹舟却听得认真。
待我说完。
良久,他才开口:“不迟。”
“睡一觉吧,等你醒来,一切都会结束的。”
7.过于痛苦时,脑袋是停转的。
我蜷缩在花圃间,腹中妖丹灼热,一路直烧到心头,硬逼得生生呕出一口黑血。
一双手轻柔地托起了我。
青衣女子将我揉入怀中,甫要开口,却已泣不成声。
我迟钝地伸出手,轻轻地,拍了拍她的背。
我听见自己近乎冷漠的声音:“阿茵,我见不到他了。”
她哭得更凶,哽咽道:“醒来就好。”
我摇摇头:“不好。”
阿茵急切地捧起我的脸,拔高嗓道:“这也是他的选择!”
“我不接受。”
我平静地推开她,一次又一次尝试站起,胳膊却像卸了力气,无论如何也撑不住身体。
阿茵不忍看,过来要扶,跟随手拎了一件东西似的,轻松就瓦解我徒劳的挣扎。
紧绷的弦不堪重负,终于被抻断了。
我不知如何昏的,再醒来时已过去大半月。
阿茵守在床边,看见我睁眼,数次欲言又止,最后只敢小心地来握我的手。
我抬起指尖,在她手掌心写字。
我认得的字不多,大都是陈屹舟教会的,就这样挑挑拣拣地划下横竖,组成零碎的“想”、“见”等字。
阿茵的脸色便冷了下来。
我知道她误解了我的意思,正想要解释,张张嘴,喉间发出了嗬嗬的声音。
应是失声了。
我接受了这件事,只好绞尽脑汁地去回忆,写下个不知是对是错的“葬”字。
好在阿茵这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