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瘦骨。
唯一相同的是,他一直是我的爱人。
无论自己过得如何,都没让我受半分委屈。
我简直要怀疑是陈屹舟为了逃过赔偿,给我下的什么迷魂汤,好叫我信了前世今生的缘分,对他手下留情。
为此很是警惕了一阵。
连盯着他半个月,盯得陈屹舟小心翼翼;“这个月工钱…还几天才发呢……”我兴致缺缺地伏在桌上,歪头看他,鬼使神差地问了句:“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?”
又不等他回答,立刻端坐起身,找补道:“听说城里新来了个货郎,家里那些画本都看完了,你明天下工去给我买几本新的回来。”
陈屹舟向我摊开手掌。
我在上面放了几枚铜板。
陈屹舟问:“还要看那些山川游记吗?”
我将脑袋埋进臂弯:“反正不看才子佳人、妖怪报恩。”
隔日午后便有人登门。
是那货郎,没挑担子,只怀里揣着几摞书本,扣响门上的铜环。
我去开门时,他将东西递给我,说:“箸肴楼的陈小子让我送这个来。”
正要关门的手停住了。
我问他:“哪两个字?”
货郎一愣,咂摸着品出我的意思,笑道:“象箸玉杯的箸,美酒佳肴的肴。
姑娘你就住在这里,怎么本地这样出名的酒楼,也不知道?”
“哦,我不识字。”
丢下这么句话,我便甩上了门。
不识字是真的,为此,陈屹舟还特地买过幼儿启蒙的书册给我。
我嫌麻烦,丢了没看。
他也没硬要我学,在那之后,就只带这些画本给我解闷。
因为字少,闲时还能念给我听。
兴许今日雨声恼人,又或是画上的字太陌生,我将书页翻来覆去,竟什么也没看进脑袋。
索性扔了书蒙头睡去。
这一觉昏昏沉沉,又梦了许多有关陈屹舟的片段。
我都当旁人的故事来看。
直至清晰觉得快要醒来时,我才禁不住问面前这个陈屹舟:“还不打算动手吗?”
话音未落,一柄短匕利落地贯穿了我的身体。
和每一次梦的结尾相似。
他爱我,护我,最后却总会不约而同地杀掉我。
我看向他最后一眼,像望进一池幽潭,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沉郁。
蓦然惊坐起身,我没顾得上喘匀气,抄起一边的书就砸。
窗外惊闪劈亮了床边身影。
陈屹舟被我砸得一个趔趄,手中拎着的东西也落在地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