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烦。”
我绕开他往廊下走,“我便不麻烦了。”
他在身后喊“阿昭”,我故意加快脚步,听着那声音被风撕成碎片。
傍晚蹲在廊下逗猫,后腰忽然被碰了碰。
低头一看,阮玉儿攥着个青瓷盒,指尖白得发颤:“姐姐,这是我用新收的蜜渍樱桃做的……”我愣了愣。
原主从前总揪她的帕子丢进池塘,上个月她咳血,我偷偷让小翠送了川贝,倒成了?
“姐姐前日给我的枇杷膏,比大夫开的还管用。”
她把盒子往我手里塞,耳尖通红,“我、我学了三天做蜜饯……”我捏着盒子,蜜香从缝隙里钻出来。
风卷着紫藤花落在她发间,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睛——像浸在晨露里的葡萄,湿漉漉的。
“谢了。”
我拍拍她手背,“下回别学这么久,手该酸了。”
她眼睛一下子亮起来,转身跑远时裙角扫过我的鞋尖。
“阿昭!”
我抬头,谢砚站在紫藤架下。
月光漫过他的眉骨,把他眼底的红照得清清楚楚。
他从前看我像看块黏在鞋底的泥,现在倒像……倒像丢了糖的孩子。
我摸着怀里的蜜饯盒往回走,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明天早上,大概会有场麻烦。
2次日清晨我正啃桂花糕,小翠举着烫金帖子撞开房门,发顶珠花乱颤:“三、三姑娘!
公主府的人送的!”
帖子边角描着缠枝莲,“云梦公主”四个金漆字刺得我眯眼。
原主从前总堵谢砚,公主作为谢砚表妹,去年上元还当众说我“脸皮比城墙厚”,今儿怎会邀我?
“回了吧。”
我把帖子推回去。
小翠急得跺脚:“公主的人说,您若不去,她午后亲自来侯府请。”
我捏着帖子发怔。
原主作天作地时,谁见了我不绕着走?
现在不过少堵谢砚两次,倒连公主都上门了?
换了件月白衫子,没戴珠钗。
公主的马车停在府外,车夫见我出来,竟弯腰行了个大礼。
御花园里,公主倚着朱漆栏杆,月白裙裾扫过满地落英。
我福身:“见过公主。”
她却伸手扶住我胳膊:“阿昭,别来这套虚的。”
我僵在原地。
从前她看我像看块狗皮膏药,今儿倒像换了个人。
“前日在西市,我见你蹲地上替卖花婆捡芍药。”
她折了支碧桃别在我鬓边,“没像从前那样踩两脚。”
“昨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