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里我和林悦穿着学士服,她挽着我的胳膊,另一只手偷偷拽着周子明的衣角——那时他还是我们的解剖学助教。
手机日历的提醒突然弹出:“月经期预计明天开始”。
我盯着这行字,记忆突然闪回大四那年,林悦兴奋地晃着我的肩膀:“我们生理期同步了!
这说明我们上辈子是亲姐妹!”
梳妆台抽屉最深处藏着半板避孕药,铝箔上的日期停在半年前。
那是周子明让我停掉的,说准备要孩子。
现在想来,我和林悦的“神奇同步”恰恰是从那时开始打破的。
窗外飘来油烟味,楼下那户正在煎鱼。
我突然想起上周林悦来家里吃饭,她夹走我碗里的鱼肉时说:“孕妇不能吃汞含量高的海鲜。”
当时周子明笑着给她添汤,说他俩最近都在研究孕期营养。
我翻开微信收藏,找到林悦去年发的体检报告截图。
放大图片角落的日期——2022年6月17日,正是我意外流产的那天。
她当时陪我在急诊室,白色连衣裙上沾着我的血。
手机突然震动,陌生号码发来彩信。
点开是张模糊的B超图,诊断栏写着“宫内早孕6周”,患者姓名被马赛克覆盖,但图片属性显示拍摄于2023年1月5日——那天周子明说值夜班,林悦的朋友圈定位在海南。
我颤抖着拨通电话,对方已关机。
屏幕倒映出我苍白的脸,眼下挂着两轮青黑。
床头柜上的安神茶已经凉了,茶叶渣在杯底结成蛛网状的图案。
“叮”——电梯到达的声音从楼道传来。
我蹑手蹑脚走到门边,猫眼里林悦正在输密码。
她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的顺序太过熟练,1207,周子明的生日。
“小满?”
她推门看见我时明显僵住了,手里的保温桶差点脱手,“子明说你孕吐厉害,让我送点酸梅汤。”
保温桶的提手上缠着医院腕带,患者姓名处被撕掉了。
我假装失手打翻,汤汁泼在她米色羊绒衫上。
“哎呀!”
她慌忙掏纸巾,钱包掉在地上。
我抢先捡起来,在夹层摸到一张对折的检查单。
“还给我!”
林悦声音陡然尖利。
争夺中纸张被撕成两半,我死死攥住有患者信息的那部分——“仁爱妇产”的logo下,检查项目栏赫然印着“绒毛膜取样术”。
“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