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依然轻柔。
我没有动。
心跳得有点快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好奇。
这栋楼的住户都这么冷漠,谁会突然敲响隔壁的门?
女人等了一会儿,见里面没动静,叹了口气,声音非常非常轻,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然后,她弯下腰,好像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,就起身离开了。
脚步声渐远,直到消失。
我等了一会儿,确认她真的走了,才慢慢打开门。
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,里面装着几颗白色的小药丸。
瓶子旁边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便签纸。
我捡起瓶子和纸条。
瓶子很普通,上面没有标签。
药丸看起来像维生素或者止痛片。
我打开便签纸。
上面只有一行字,用很娟秀的字体写着:“抱歉打扰,不小心把药洒了一点到您门口,麻烦您了。”
下面是一个名字:乔舒宁。
我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。
乔舒宁。
这个名字。
像一阵风,一个梦。
我不相信这是“不小心洒了一点”。
门口很干净,没有药丸,也没有洒过的痕迹。
这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开场。
我手里捏着那张小小的便签纸,脑子里回荡着那个名字:乔舒宁。
警惕像一只冰凉的手,慢慢攥紧了我的心脏。
但在这只手之下,更深的地方,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正在悄然滋长。
隔壁的影子。
乔舒宁。
这个像易碎品一样的女人,在试图引起我的注意。
而我,那个只想藏起来的邓叙,竟然对她产生了一点兴趣。
我把药瓶和纸条放进了抽屉。
那堵墙,依然沉默地矗立在那里。
但它似乎不再仅仅是物理上的阻隔了。
它变成了一种象征,象征着某种即将被打破的界限,某种即将被建立的连接。
我站在房间中央,听着隔壁传来的、现在听起来不再那么随意的细微声响,忽然觉得,我搬来这里,或许并没有完全藏起来。
至少,在乔舒宁的眼里,我不是透明的。
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,但同时,也有另一种,我暂时无法辨别的感受。
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,像一片燃烧的欲望。
而我就站在这座欲望的森林里,被隔壁一个女人的影子吸引。
她到底想做什么?
我看着紧闭的房门,又看了一眼那堵墙。
墙,还在那里。
但我的心里,似乎已经出现了一道不请自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