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建设和渔业变迁的消息。
在这个被时代遗忘的角落,时间仿佛过得很慢。
窗外的风声渐小,取而代之的是海浪拍打堤岸更有规律的声音。
一下,一下,像呼吸。
我在这种声音中,慢慢找回了一点点平静。
我开始想那个U盘里的内容。
那是他们来不及彻底销毁的“城市之光”项目日志备份。
每一行代码,每一个修改记录,每一个设计图纸的版本,都记录了我是如何从零开始,将那个伟大的构想一步步变成现实。
同时也记录了,从某个节点开始,栾承康和栗樱是如何悄无声息地,像病毒一样侵入,一点点替换、抹去我的痕迹,植入他们的“创作”。
他们的“创作”是什么?
是他们那些拙劣的模仿,是他们为了节省成本而擅自改动的设计,是那些让项目看起来光鲜,实则埋下隐患的“优化”。
我想起连工。
连工,连宏达。
退休前是建筑结构领域的泰斗。
我们合作过“海之心”项目,那时他还未退休。
他脾气古怪,眼里揉不得沙子,对设计和施工质量要求严苛到近乎苛求。
境合的年轻设计师们背地里叫他“活化石”。
但只有我知道,他对每一栋建筑都怀有敬畏之心。
“建筑是有生命的,盖工。”
他常这样对我说,“你赋予它灵魂,而我们,要保证它的骨骼强健,血脉畅通。
任何一点偷懒,将来都会要命的。”
在“海之心”项目中,栾承康为了赶进度、省成本,几次想绕过结构审批,都被连工毫不留情地驳回。
栾承康背后没少抱怨连工冥顽不化,但他最终还是没敢轻举妄动,因为连工在行业内的声望,以及他对原则的坚持,是栾承康不敢轻易触碰的壁垒。
后来连工退休了,据说是因为实在看不惯行业里那些“花架子”和“豆腐渣”工程,宁可回家种地也不愿同流合污。
连工可能会知道一些东西。
他了解栾承康和栗樱的行事风格,也对“城市之光”项目有所耳闻——因为它体量巨大,从规划阶段就备受瞩目。
我翻出手机,找到通讯录里那个已经很久没联系过的号码。
屏幕的光线在黑暗中有些刺眼。
我犹豫了一下,手指悬停在拨号键上。
打,还是不打?
打过去,他会相信我吗?
会愿意听我一个身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