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已经抽出腰间软剑,剑尖挑起他下巴。
远处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,她知道是继母派来的人到了。
前世她被林明轩哄骗,以为相府苛待庶女,如今才明白,那些“苛待”都是继母设下的局,为的就是让她死心塌地跟着穷书生,好谋夺苏府继承权。
“带回去。”
她甩袖下令,软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当林明轩被拖出喜堂时,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盖头,指尖抚过绣着并蒂莲的金线——这是她前世亲手绣的,如今看来,竟像莫大的讽刺。
第二日清晨,苏晚晴坐在梳妆镜前,看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面容。
十六岁的她眼角还未染风霜,眉梢却凝着前世未有的冷锐。
侍女捧着金缕衣进来时,她正对着镜中之人轻笑:“去告诉父亲,就说女儿想回家了。”
相府门前的石狮子还沾着晨露,苏晚晴掀开马车帘子时,正看见继母扶着庶妹王月如从二门出来。
那抹熟悉的鹅黄裙角让她指尖微蜷——前世就是这个披着温柔外衣的表妹,在她被抛尸乱葬岗后,踩着她的尸骨成了林明轩的贤内助。
“姐姐?”
王月如的惊呼声里带着刻意的颤抖,“你怎么......”话未说完,苏晚晴已伸手扣住她手腕,力道之大让后者脸色瞬间惨白。
继母惊呼着要拦,却被相府暗卫挡住。
“月如妹妹手可真凉啊。”
苏晚晴凑近她耳边,“是不是昨夜派人杀我时,被夜风冻着了?”
王月如瞳孔骤缩,下意识去看继母。
后者脸色剧变,却仍强作镇定:“晴儿这是说什么胡话......胡话?”
苏晚晴甩开王月如,从袖中掏出血书,“这是林明轩的口供,说你二人合谋陷害我,意图夺取苏府掌家权。”
血书展开时,继母踉跄着后退半步,眼底闪过慌乱。
相府正厅内,父亲苏相的惊堂木重重拍下时,王月如已跪在地上面如死灰。
苏晚晴看着继母被拖出去时散落的珠钗,忽然想起前世她咽气前,这对母女踩着她的头发笑她愚蠢。
如今金缕衣穿在身,她终于明白,真正的愚蠢从来不是下嫁穷酸,而是轻信了披着亲情外衣的毒蛇。
三日后,林明轩被押往刑部大牢的消息传遍京城。
苏晚晴站在护城河旁,看着河面上自己的倒影——褪去了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