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嘴里。
“咽下去。”
丹丸入喉，如冰雪消融，一股清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。
我惊愕地感到身体充满蓬勃的生机，苍白的皮肤重新变得莹润如玉。
“这是……仙丹。”
她轻笑，“不是那些方士炼的毒丸子。”
我怔怔望着她，忽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。
“你……还走吗？”
她歪头看我，金瞳里映着我少年时的模样。
“你想让我走吗？”
“不！！”
我几乎是吼出来的，声音嘶哑。
“朕……我找了你三千年！
我在五岳刻字，在长城点火，把这里改造成你说的样子......”她忽然笑出声，指尖点在我眉心。
“我知道。”
她知道？
我胸口发闷，又怒又喜，却听她轻声道。
“政儿，愿意跟我走吗？”
“去我的琉璃界。”
“愿意。”
我大喜，连忙应下。
我不再是那个横扫六合的帝王，而是当年骊山松树下，为她摘棠梨的少年。
我扯下冠冕，掷于地上。
我的江山，不及你一笑。
她伸手，掌心向上。
“抓紧我。”
我握住她的手，十指相扣。
风起，云涌。
她的白衣飞扬，脚下浮现七彩光路，直通天际。
李斯在身后嘶喊，“陛下！”
我没有回头。
这人间，我已治理成她喜欢的模样。
现在，该跟她回家了。
后记始皇三十七年，东巡途中崩于沙丘。
“陛下……驾崩了！”
李思跪在龙辇前，声音颤抖。
辇中，一具身形与皇帝相似的尸体静静躺着，面容被药物腐蚀得模糊不清。
赵嵩伏地痛哭，群臣哀嚎，可无人敢掀开龙袍细看。
毕竟，谁又能想到，一统天下的始皇帝，会抛下江山？
徐安站在琅琊台上，远眺海天一线。
“皇陵里埋的是谁？”
副将低声问。
“不可说。”
他握紧手中的罗盘。
“备船。”
他沉声道，“我们去寻……真正的仙山。”
若陛下能等到神女……那东海之外，未必没有长生！
（全文完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