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狂乱碰撞,如同我此刻沸腾的血。
第一次,我选了泰山。
“在日观峰这里,刻上此处有故人。”
我立于泰山绝顶,脚下云海翻腾如她当年的衣袂。
工匠战战兢兢地在岩壁上凿下第一句琉璃语。
山风呼啸,我望着云海翻涌,忽然想起她站在骊山松枝上,衣袂飞扬的模样。
“太浅!
刻深三寸!
灌金水!”
我冷声道,“要千秋万代,风雨不蚀。”
若你归来,踏云而过,会看见吗?
第二次,我选了华山。
我踩着铁索登上孤峰,亲手在绝壁刻下第二句琉璃语,“政儿在等你”。
第三次,我选了衡山。
暴雨倾盆,我赤脚站在神碑前,用匕首亲自刻字。
血混着雨水流进石缝,第三个符文成形,“南瞻部洲已改成你希望的模样。”
她最讨厌纷争战乱。
如今天下一统,万里同风。
“传令!
此处所有神像,改供女仙像,眉心必须点金色花钿!”
若你乘风而来,满山神像皆如你眉眼。
第四次,我选了恒山。
我摩挲着冻僵的手指,看工匠在冰壁上凿出蜿蜒纹路。
“别忘记我们的约定,我在初见处等你。”
第五次,我选了琅琊。
东海雾浓,我站在礁石上远眺。
海风呛得眼眶发涩,浪涛轰鸣中,仿佛听见她当年的轻笑。
东巡归途,我高烧不退,却执意登上长城。
夕阳将城墙染成血色时,我抢过火炬扔向烽燧!
“烧!
所有烽台今夜齐燃!”
烈焰腾空而起,九百里连天火光照亮暮色。
琉璃,你看,我把南瞻部洲......点成了你要的灯塔。
10我倒在长城脚下,血从唇角溢出,染红衣襟。
耳畔是李思惊慌的呼喊,眼前却渐渐模糊。
要死了吗……忽然,风停了。
“政儿。”
熟悉的声音清冷如雪,我猛地睁眼。
她站在我面前,赤足踏空,白衣如雪,眉心的金花钿比骊山朝阳还要灿烂。
“琉璃……?”
我颤抖着伸出手,却不敢碰她,生怕一触即碎。
是梦吗?
又是丹药带来的幻觉吗?
她蹲下身,指尖轻轻擦去我唇角的血,叹了口气。
“傻子。”
“我离开了一会儿。”
她托起我的脸,“可你们这里的时间……太慢了。”
一会儿?
朕等了整整二十年!
我张口想说话,却咳出一口黑血。
她蹙眉,从袖中取出一枚莹白的丹丸,塞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