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钉穿敌军令旗。
他立在城楼的身影像是被钉进天地的楔子,连骂人都带着杀气:“滚回来!
你当这是在魏府!”
***当夜将军府摆了庆功宴,我抱着酒坛缩在房梁上。
行云在厨房煮醒酒汤,顺便往魏劭碗里加了二两黄连。
“下来。”
魏劭提着剑鞘敲柱子,“屋顶瓦片贵得很。”
我冲他晃了晃空酒坛:“侯爷,接稳了——”酒坛划出弧线的瞬间,行云的竹杖轻轻一勾。
魏劭本能地伸手去接,却接住个油纸包,里头裹着北狄密探的腰牌。
“床底下的耗子该清了。”
我行云流水地翻下房梁,嫁衣金线勾住魏劭的剑穗,“东厢房第三间,有惊喜。”
魏劭踹开房门的刹那,二十个黑衣探子正在啃烧鸡。
行云撒的引虫粉不止招蟑螂,连细作都引来了。
最绝的是那个抱着鸡腿的探子头领,竟是我白日打晕的弩车手。
他嘴角还粘着饭粒,见到魏劭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。
“本侯的接风宴,”魏劭的剑尖在地上拖出火星,“可还合胃口?”
我扒着门框憋笑,行云往我嘴里塞了块梅花酥:“灶上还炖着甲鱼汤。”
魏劭突然转身,剑锋挑起我腰间玉佩——正是那条咸鱼干雕的。
“明日开始,你俩滚去扫茅房。”
***我们当真扫了三天茅房。
行云用艾草编了把扫帚,挥起来满院药香。
我往恭桶上刻了驱邪符,吓得老管家以为闹鬼。
魏劭每次如厕都能踩到我埋的“惊喜”——有时是糖炒栗子壳,有时是画着鬼脸的鹅卵石。
第四日他忍无可忍,把我们从茅房拎去校场:“既然精力旺盛,不如训马。”
乌云驹冲我打响鼻时,我正往它食槽里倒桂花酿。
这畜生喝了酒,驮着我在校场疯跑三圈,最后把魏劭的银甲叼进了马粪堆。
“好马!”
行云鼓掌,“识得真金白银。”
魏劭的脸比马粪还黑。
傍晚我们偷溜去后山泡温泉,撞见魏劭在潭边擦洗伤口。
“看够了吗?”
他突然转身,水珠顺着腹肌滚落。
我抛给他半壶烧刀子:“伤口泡水会溃烂。”
行云在树后轻笑:“侯爷若需要金疮药,拿酒来换。”
那夜我们三人对着篝火分食烤野兔。
魏劭第一次没骂人,只是在我偷他匕首割肉时,默默把刀柄转向我手心。
回府时星子正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