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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判结束时,暴雨终于砸落玻璃。
李昊经过苏沫身边时忽然压低声音:“你以为宁毅护着你是因为契约?
他书房第三层抽屉里,还放着当年为林小姐砸烂的水晶灯碎片——”他扯了扯领带,“商人的温柔,不过是计算好的投资。”
第六章 雨夜的裂痕与暗涌宾利在暴雨中疾驰,雨刷器疯狂摆动也扫不清前路。
苏沫捏着那份技术顾问合同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宁毅签名的尾端——那里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勾,和今早文件上的铃兰图案一样,像是情绪的短暂泄露。
“为什么答应去竞合?”
宁毅忽然开口,声音混着雨声有些闷,“李昊摆明了想借机窃取技术。”
“因为他手里有你的把柄。”
苏沫转头看向他,路灯在他侧脸划过明暗交界线,“巴黎的照片,还有林氏的注资……你早该告诉我,我们是契约夫妻,本该利益共享。”
宁毅的手猛地攥紧方向盘,水珠顺着车窗滑落,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:“有些事,知道了对你没好处。”
“比如你三年前为了阻止林氏撤资,故意在庆功宴打碎水晶灯,制造‘情变’丑闻?”
苏沫突然想起老宅书房里,那盏缺了角的水晶灯复制品,“所以照片里你手背的疤,是故意划的伤口?”
雨刷器突然停住,宁毅猛地踩下刹车。
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打滑,苏沫的身子往前冲去,被安全带勒得生疼。
他转过头时,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戾气:“谁让你翻我书房?”
“是你让我熟悉业务,”苏沫按住狂跳的心脏,“而林氏的财务报表,就夹在你标注‘机密’的文件里。”
她看见他喉结滚动,突然意识到什么,“你根本没和林小姐在一起过,对吗?
那场‘恋爱’不过是商业伪装,为了稳住她父亲在董事会的投票。”
宁毅别过脸去,雨珠顺着车顶滴落,在他西装肩头晕开深色水痕:“商业联姻里,谁不是戴着面具?
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在宴会上碰那些虚伪的酒杯?”
他忽然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但至少,我清楚自己的面具该怎么戴。”
苏沫忽然觉得胸口发闷。
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穿上婚纱时,父亲说“苏氏能不能挺过这关,就看你了”,想起宁毅在婚礼上吻她额头时,西装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