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李昊的脸色变了。
半年时间足够苏氏完成投产，抢占市场先机。
苏沫看见宁毅指尖轻轻敲了敲文件，那个“毅”字落款旁，分明多了个小小的铃兰图案——是她今早随手画在便签上的。
“宁总想卡审批？”
李昊忽然笑了，从文件夹里抽出张照片甩在桌上，“那不如先看看这个。”
照片上，宁毅和林小姐在巴黎博物馆相拥，背景是盏破碎的水晶灯。
苏沫认得那是三年前宁氏收购法企的庆功宴，却第一次注意到宁毅握酒杯的手背上有道浅疤——和她昨夜在宁氏老宅书房看见的，相框里照片上的疤痕位置分毫不差。
“听说宁氏董事会最近在查海外资产流向，”李昊慢悠悠开口，“林氏当年的注资，好像还没完全厘清？”
会议室的气压低到极点。
苏沫忽然想起今早秘书说宁毅的行程本上，十点本该在市政厅见规划局长，却临时改成了竞合的谈判。
原来他早就知道李昊会拿旧照做文章，提前调了审批进度。
“李总若是想聊私事，”她忽然轻笑，指尖划过照片上宁毅手背上的疤，“不如先解释下，为什么贵公司的排污指标，和东南亚某国的化工企业数据异常吻合？”
她抽出份英文报告，“我今早连线了母校环境系，他们对竞合的‘环保技术’很感兴趣。”
李昊的瞳孔骤缩。
苏沫知道自己赌对了——东南亚正是他发家的地方，那些见不得光的排污数据，足以让竞合的上市计划泡汤。
宁毅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秒，唇角极浅地扬了扬，又迅速恢复冷硬。
“看来我们都有不想公之于众的东西，”宁毅站起身，西装布料摩擦发出轻响，“不如各退一步——苏氏退出江北市场，竞合放弃降噪专利。”
他顿了顿，“当然，前提是李总让林氏从竞合撤资。”
李昊盯着他，忽然爆发出笑声：“宁毅，你变了。
三年前在巴黎，你可不会为了个商业联姻的妻子，拿自己的把柄做交换。”
他抓起文件甩在桌上，“成交。
但我要苏氏的技术顾问团队，入驻竞合三个月。”
“可以。”
苏沫抢在宁毅开口前应下，“但我要担任首席顾问。”
她看见宁毅的眉峰跳了跳，却没反驳——因为他知道，只有她能看懂那些加密的排污数据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