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突然听见体内传来细微的碎裂声。
不是玉佩,而是藏在袖中多年的玉坠。
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,说“待你成年,自会明白”。
三年来他从未离身,此刻却在苏若雪的金光下裂开细纹,露出里面半片染血的骨片——与苏若雪眉间的至尊骨,竟有七分相似。
“噗——”苏寒突然喷出一口黑血,血中混着细小的金片。
苏若雪脸色微变,急忙收回手,却见苏寒胸前伤口处渗出金光,那些本该属于她的骨纹,正顺着血迹往他体内钻。
“你……你竟敢吞噬我的骨力!”
苏若雪后退半步,广袖下的指尖发颤,“父亲说的没错,你果然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!”
殿中气氛骤变。
苏家大长老猛然站起,袖中飞出三道金符,“竟敢偷吸我苏家血脉,今日便废了你这孽障!”
金符化作锁链,直取苏寒琵琶骨。
苏寒本能地翻滚躲避,锁链擦着他肩头划过,在砖面上留下三道深痕。
他抬头望去,殿中宾客或冷笑或轻蔑,唯有角落处的老仆偷偷别过脸——那是苏府中唯一对他好过的老陈。
“够了。”
苏若雪忽然开口,指尖凝出一张血书,“念在三年夫妻情分,我不废你灵脉,只消在这休书上按个血手印,从此各走各路。”
她将血书甩在苏寒面前,纸上朱砂大字刺目:“废婿苏寒,身无长物,灵脉已断,配不上我苏家凤凰,特此休弃,永无相见之日。”
苏寒盯着血书,指尖抚过袖中裂开的玉坠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十年前,他本是荒古圣地的圣子,体内至尊骨完整无缺,受万族朝拜。
却在及冠礼那日,苏家以联姻为名,设计剜去他的至尊骨,碾碎他的灵脉,将他丢进赘婿府,任人欺凌。
“原来……你们从来都知道。”
苏寒忽然低笑,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,“所谓分骨滋养,不过是怕我体内的至尊骨彻底死去,好慢慢吸干我的骨力。”
他抬头,眼中泛起血丝,“今日你要退婚,便是觉得我的骨已经被你们吸得差不多了,对吗?”
苏若雪脸色一白,下意识看向父亲。
苏家家主端坐高位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立刻沉声道:“胡言乱语!
若雪念你可怜,你却敢污蔑她,来人,将这疯子拖出去——慢着。”
苏寒忽然伸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