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别怕,糖豆保护你。”
顾砚弯腰捡起玩具车。
螺丝在他掌心硌出红印,像小糖豆刚才说的“星星”,扎得他心口发疼。
回酒店的路上,林姐还在絮叨:“那孩子明显是来蹭热度的,您别忘了三年前……三年前的转账记录。”
顾砚突然开口,“你说苏念收了富商两百万,账户信息还有吗?”
林姐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顿住:“都删了,您问这个做什么?”
顾砚没说话。
他望着车窗外渐暗的天色,想起小糖豆今天背的《咏鹅》——“白毛浮绿水,红掌拨清波”,和他三岁时在孤儿院背的那首,连断句都一模一样。
深夜十一点,顾砚刚洗完澡,手机“叮”地响了一声。
匿名邮件。
附件里是两张截图:一张是三年前标注“苏念”的转账记录,收款账户尾号4327;另一张是某银行的账户信息,尾号4327的户主,是林姐的外甥。
顾砚的手指重重按在屏幕上。
截图最下面有行小字:“三年前12月5日,苏念在医院照顾高烧的小糖豆,全天未离市。”
他抓起外套冲出门,走到电梯口又停住。
手机在掌心发烫,他想起小糖豆白天仰着脸说“糖豆想给爹地看新学的《咏鹅》”时,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。
电梯门开了。
顾砚摸出手机,翻出通讯录里“李律师”的名字,拇指在拨打键上悬了三秒,又收了回去。
有些事,他得自己先弄清楚。
窗外的月光漏进来,照在他床头的相框上——那是三年前跨年夜,他在苏念的小阁楼里煮泡面,镜头被水蒸气糊住,只拍到她弯起的眼睛。
真相初现顾砚在酒店走廊站了十分钟。
手机屏幕亮了又暗,李律师的号码被他翻出来三次。
第三次按下拨号键时,凌晨一点十七分的数字刺得他眼睛发疼——三年前苏念离开那天,也是这样的深夜,他攥着伪造的转账截图,在她阁楼门口说“你要的我给不起”。
“顾先生?”
李律师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。
“查一个账户。”
顾砚把邮件里的截图发过去,“三年前12月5日,标注苏念的两百万转账记录,我要原始凭证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。
“需要二十四小时。”
“现在。”
顾砚喉结滚动,“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