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点十三分，程昱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电量标志——只剩9%。
他必须在关机前获取足够的信息。
唐明远律师的办公室地址已经记下，但程昱需要更多证据。
他快速浏览手机文件，找到一个加密文件夹，密码提示：“小雨第一次叫妈妈的日期”。
程昱输入小雨两岁生日那天，错误；尝试苏婉记录的第一次叫妈妈的日子，依然错误。
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，电量降至7%。
“冷静……”他默念着，突然想起小雨真正第一次发声是在医院打疫苗时，比户口本上的记录早两个礼拜。
他输入那个日期——文件夹就解锁了。
里面是大量法律文件扫描件和录音。
程昱点开最近的一份，标题让他难以相信：《程氏集团股权转让协议草案》。
根据文件，在他“精神状况不稳定”期间，林若雪将作为监护人代持他51%的股份。
电量5%。
程昱快速翻阅，发现更多惊人内容：林医生出具的“程昱持续性精神障碍”医疗证明；法院关于他需要监护人的裁决；以及……林若雪的孕检报告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程昱放大报告，日期显示在林若雪声称怀孕期间，他正在国外出差。
报告上的医院正是林医生任职的私立医院。
电量3%。
他颤抖着点开一段录音，是林若雪和某人的对话：“爸，董事会那边准备好了吗？
……对，只要程昱签了字，我们就……不，他永远不会想起来，医生说了这种失忆是永久性的……”录音戛然而止，手机弹出低电量警告。
程昱迅速将最关键的文件发送到一个新注册的加密邮箱，就在发送进度达到99%时，屏幕黑了。
“靠！”
他差点喊出声，急忙插上充电器——毫无反应。
这部被藏起来的旧手机电池很明显已经老化，彻底报废了。
程昱将手机藏回保险箱，脑中梳理着获取的信息：林家父女计划通过控制他进而控制公司；所谓的怀孕是伪造的；而最紧急的是——三天后董事会将表决一项重大决议。
浴室传来水声，林若雪起床了。
程昱躺回床上假装睡觉，可心跳如雷。
他必须今天见到唐律师。
“老公？”
林若雪轻拍他的脸，“我约了爸爸介绍的神经科专家，十点去医院。”
程昱睁开眼，装作刚醒的样子：“今天不行，我约了老同学吃午饭，很重要。”
“什么同学？”
林若雪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“大学室友郑凯，刚从国外回来。”
程昱随口编了个名字，“他说有些关于公司的事要告诉我。”
林若雪的眼神瞬间锐利：“公司的事？
他说了什么？”
“就说是重要的事。”
程昱故意含糊其辞，观察她的反应，“怎么，我不能见朋友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……”林若雪强作轻松，“只是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，要不我陪你去？”
“不用。”
程昱斩钉截铁地拒绝，“男人的聚会。”
早餐时，程昱注意到林若雪频繁查看手机，手指快速敲击屏幕。
送小雨上学后，他假装去健身房，实则直奔唐明远的律师事务所。
唐明远办公室的门牌非常的低调。
程昱刚报出名字，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就冲出来握住他的手：“老天，你终于来了！”
关上门，唐明远的神情变得凝重：“他们对你做了什么？
这几年我几乎以为你……失忆是真的，但现在我想起来了。”
程昱简短解释，“告诉我全部情况。”
唐律师从保险柜取出一份文件：“车祸前三天，你发现林若雪父女通过空壳公司转移程氏资产，金额上亿，你收集了证据准备报警，然后就……出车祸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