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后，林若雪不在。
程昱直奔保险箱，拿出那部手机。
充电开机后，屏幕上跳出数百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，大部分来自苏婉。
他点开最近的一条语音信息，苏婉沙哑的声音传出：“程昱，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，我去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餐厅，你还记得吗？
你说过每年的这一天……”语音戛然而止，程昱的眼泪砸在屏幕上。
他翻看相册，里面全是他和苏婉、小雨的照片，最近的一张拍摄于车祸前一天，三人站在游乐园的城堡前，笑得幸福灿烂。
手机相册的最后，是一段视频。
程昱点开，看到自己对着镜头说话：“今天是2024年10月4日，如果有一天我再次失忆，请记住以下事实：我爱苏婉，从未离婚；林若雪是我公司的法务，她父亲利用职权篡改了我的医疗记录；他们想控制我和公司……不要相信任何人，包括我父母，他们收了林家的钱……”视频里的程昱面色凝重：“小雨的监护权官司下周开庭，我收集了林家操纵司法系统的证据……如果我出事了，去找唐律师，他知道全部……”视频突然结束。
程昱坐在书房的地板上，浑身发冷。
他现在明白了，那场车祸很可能不是意外，而他的“失忆”给了林若雪完美的机会，能重新编写他的生活剧本。
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他。
程昱迅速将手机藏好，走出书房。
林若雪拎着购物袋进门，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。
“爸来看你了。”
她笑着说。
程昱看着这个自称是他岳父的男人——林医生，正是视频中提到操纵一切的人。
他强迫自己露出微笑：“爸，您来了。”
林医生拍拍他的肩：“气色不错嘛！
记忆恢复得怎么样？”
“断断续续的。”
程昱含糊地回答，“有些事怎么也想不起来。”
“别急，慢慢来。”
林医生的笑容深不见底，“对了，董事会下周要讨论新项目，你准备好了吗？”
程昱心中警铃大作。
视频中提到公司，林若雪是法务，她父亲显然也对公司有企图。
“还需要整理一些资料。”
他谨慎地回答。
“需要什么就告诉若雪，她现在可是你的贤内助。”
林医生意有所指地说，“你昏迷期间，要不是她稳住局面，公司早乱套了。”
程昱点点头，假装感激地看了林若雪一眼。
晚饭时，他故意提起：“我今天路过老房子，想起一些片段……好像以前的生活和现在很不一样。”
林若雪的筷子停在半空：“医生说记忆恢复可能会伴随混乱，别太相信那些片段。”
“是啊，”林医生附和，“特别是车祸前的记忆可能被扭曲了，你那时候工作压力大，经常产生幻觉。”
程昱低头吃饭，不再追问。
晚饭后，他借口头疼早早回房，等林若雪睡熟后，悄悄拿出手机搜索“唐律师”。
第一个跳出来的结果是“唐明远，程氏集团法律顾问”。
程昱记下地址，决定明天就去见这位唐律师。
窗外，月光冷冷地照在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。
程昱看着林若雪熟睡的脸，想起视频中自己的警告：不要相信任何人。
他轻轻抽出被枕着的手臂，无声地说：游戏结束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