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转回头,抿唇笑。
她去房间收拾买的东西,谭林松就在院子里看她种的菜。
菜岭打的有模有样的,她无论干什么都很用心。
谭林松把葱苗疏了疏,拿着拔下来的进屋。
沈嘉正站在厨房里盘头发,长发随意一挽,用根木头簪子束着,露出纤细的脖颈。
“尝尝我的手艺?”
谭林松把小葱放进水槽里,侧头问她。
他们挨得近,沈嘉看到他耳侧有块儿没洗干净的污渍。
她抬手,手指要触到谭林松的那一刻又停下。
男人的眼皮颤了颤,女孩的食指轻轻点在他耳侧。
“你这里没洗干净。”
谭林松提着的那口气松下,随意用手背蹭蹭她手指点过的地方。
“干活就这样,没办法。”
谭林松掌勺,沈嘉把买的风铃挂到客厅的窗边。
风铃在她的动作里发出悦耳的响声,切菜的谭林松回头。
窗框框着艳丽的晚霞,昏沉暮色下的菜地上飞着几只蜻蜓。
窗边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摆弄那串叮铃作响的风铃。
女孩转头,向他看过来。
头一歪,一缕没有束紧的发丝垂下来落在肩上。
“谭林松,你一会儿帮我挂一下窗帘吧。”
男人转回头,咚咚咚的切菜。
“行。”
吃完饭,沈嘉带着谭林松进了卧室。
她从衣柜里抱出来嫩黄色的窗帘和白色窗纱。
她买了好久了,之前一直没心情捯饬。
谭林松仰头研究窗框上的滑轨。
她的房间有股淡淡的橙花味,他知道那是她沐浴露的味道。
他曾经用过。
男人踩着凳子装窗帘,女孩就坐在床上看他。
那双白嫩的脚蹬在星星拖鞋里,不时晃两下。
谭林松开口:“你那双小狗拖鞋呢?”
沈嘉想起来前段时间被她塞进鞋柜最里头的那双拖鞋。
“在柜子里呢。”
谭林松举着胳膊随意道:“不是给客人用?”
沈嘉应一声:“你不说我都给忘了。”
谭林松垂眼看她,记仇的小东西。
挂完窗帘,男人拎了车钥匙要走。
他坐在车里,看着女孩回院子的背影,轻轻的叹了口气。
他应该离她远一点儿的,这样才能继续做朋友。
可她却不知道害怕的贴上来,大胆的试探着去压缩他划出来的楚河汉界。
谭林松揉眉心。
“谭林松。”
她去而复返,男人睁开眼看她。
“沈嘉,你最好离我远点儿。”
莫名其妙一句话,沈嘉眨眨眼。
“哦。”
谭林松发动车子,沈嘉放在车窗边缘的手没松。
“谭林松,你平时几点去镇上,捎我一程啊。”
他刚刚说的话,她权当耳旁风。
“坐公交也行。”
谭林松拒绝。
沈嘉可怜巴巴:“坐公交七点四十就要出发,一个小时就一趟。”
男人皱着眉,拒绝的想法有些松动。
“谭林松。”
她又叫着他的名字。
谭林松捏紧方向盘:“你九点上班?”
沈嘉点头,谭林松叹口气。
“我八点半来接你。”
女孩高兴了,也不再抓着他的车窗。
“那我每天给你做早饭,怎么样?”
男人点头,从喉咙里挤出个嗯。
她这次是真走了,院门啪嗒两声落了锁。
谭林松打着方向盘驶出巷子。
就这样,沈嘉过上了有人接送的生活。
酬劳是每天一个三明治,她自己吃什么样的,就给他做什么样的。
张彬看着八点十五往门外走的人,笑着调侃。
“松哥,晚点儿回来也没事,今天不忙。”
谭林松只当没听到,发动车子往村里去。
沈嘉下车跟谭林松挥手再见,门口等着她的同事喊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