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。”
他不奢求拥有，可他也害怕就此陌路。
谭林松把她送回了家，她站在门口，他也跟着下了车。
“沈嘉，把我的电话拉回来吧。”
沈嘉捏着手机，她读不懂他，就像那些年猜不透他的辩论会往哪个方向走。
她在他的注视下把他的电话拉出黑名单。
男人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，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。
“谭林松，如果你只是想跟我做朋友，那就离我远一点儿。”
院门落了锁。
隔壁的肥猫从墙头跳下来，绕着谭林松的腿蹭了一圈。
只是想跟她做朋友？
谭林松嗤笑。
他要是真的只是想跟她做朋友，那才好了呢……
男人坐回车里，也不想回去。
小狗爬到他腿上窝着，他就这么坐着。
沈嘉出门扔垃圾，看到还停在院门口那辆大众。
车里的人闭着眼，像是睡着了。
她收回视线，去路口的垃圾桶堆放点扔垃圾。
回来时他还闭着眼。
沈嘉走到侧前方，拨出他的号码。
黑暗的车里，仪表盘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。
上头跳动着两个字。
安安。
她的小名。
手机的震动声把谭林松吵醒，他捏着眉心，探手摸仪表盘上的手机。
等他眯着眼看清屏幕上来电信息闪动的那个名字，猛地抬头，眼里睡意全消。
她就站在车前，握着手机看着他。
“谭林松。”
她的唇开合，叫出他的名字。
谭林松一个激灵，按断来电，把手机攥进手心里。
沈嘉往前两步，敲他的车窗。
谭林松开门下车。
“你怎么还没走？”
她闭口不提电话的事，他拿不定主意她看到没有。
那个距离，应该是看到了。
可要是看到了，又怎么什么都不问，还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话。
“有点儿累，没想到睡着了。”
谭林松目光躲开，望漆黑的路口。
“这就走。”
沈嘉抿唇，转身。
“进来吃点儿东西吧，刚做好。”
谭林松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她的院子，坐在了她的餐桌旁。
沈嘉低着头吃饭，一小口一小口的，也不跟他说话。
谭林松捏着筷子，只吃碗里的米饭。
“不爱吃？”
沈嘉夹筷子菜，低着头，拿话噎他。
“同学会那天不是吃挺多吗？”
细声细气，带着股子软趴趴的火药味。
谭林松停下咀嚼的动作，从鼻腔哼出声笑。
紧接着，一双筷子伸到女孩面前的盘子里，夹了一大筷子菜。
“交了钱，当然得多吃。”
他的心一下子定下来，很好，耍小脾气代表还有的聊。
沈嘉把土豆丝的盘子往自己那边拉了拉，不给他吃。
“谭林松，明天周末，我想去看看张彬的弟弟。”
“嗯。”
谭林松扒饭，故意不接茬。
沈嘉戳戳米饭：“你几点走，带我一程。”
谭林松想起这些日子，她天天坐公交上下班，见了面就一个劲儿的低着头。
哪里都看就是不看他，连个招呼也不跟他打。
有几次他明明都站那里看着她了，她也装作看不见。
“坐公交车不是挺好？”
他刺她。
沈嘉不说话了，捧着水杯抿水喝。
谭林松瞄她一眼，夹一根土豆丝进嘴里，主动服软。
“几点都行，看你。”
男人刚放下筷子，女孩就撵他。
谭林松手里还拿着要去洗的碗，也被她夺过去。
女孩眼睛一瞪，叫他吃完赶紧走。
真是一会儿也不让他多待。
夜深了。
男人穿着个无袖背心靠在窗边，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雨。
雨丝绵绵的打过来，他拎起啤酒仰头灌一口，苦涩的回味让他绷紧唇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