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原,再也不用困在这一方院子里了。
这里比不上草原的十之一二,公主如今回去,便对了。”
景萱看看屋里的摆设,浓重西域风情的桌柜床椅,就连床幔上,都是西域风的刺绣。
墙上挂着的堆绣还鲜亮逼真,蓝天白云下一望无际的草原,风拂过,露出调皮的牛羊三两只。
这些都是当年嫁进来后两个人一点一点摆设的,那堆绣上的绵羊,还是他亲手剪贴的。
无忧曾说过,若是有一天京城住得厌烦了,他就陪着她去逛草原看大漠,不过两年,似乎要回去的人就变成她一个了。
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到底能有多深呢?
竟然费尽心机要将她逼走。
如果没有人在身边陪着,她不知道长河落日大漠孤烟还有什么色彩。
外面喜庆的唢呐声一声高过一声,无忧身边的贴身护卫过来请说:“侧妃进门,王爷请王妃过去让新人行礼。”
银月咬碎了牙,拎起包袱拉着萱雅就要走。
侍卫愣了一下便道:“王妃若是要离开,奴才可送王妃离京。
“你这是对我忠心还是对王爷忠心?”
景萱轻笑:“不劳烦了,还有件事情没有做。”
景萱盛装去了无忧为言姬准备的新殿,贺礼的人不少,连皇帝也在其中。
景萱一步步登上主座,在言姬跪拜的时候说:“王爷当年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如今出尔反尔让本王妃心里很不顺畅。”
众人怔住,一瞬间贺喜声喧闹声全不见,大厅里安静得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激起波澜。
景萱环视四周的人,勾勾嘴角一字一顿道:“本王妃不同意。
你若再娶,除非休妻。”
无忧面色变了几变,压低声音道:“你就是要让本王难堪?”
“不,我是问你要一纸休书。”
皇帝在一旁笑着解围:“即使再娶,也没有停妻的道理,萱王妃言重了。”
景萱固执地抬头望进无忧眼里,那里面有痛苦有挣扎,最终却变成一片死寂。
无忧嘴张了几张,最终狠狠道:“好。”
即使知道结果,景萱脸上的血色还是一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。
挺直腰杆冲皇上行了个礼,转身离开。
“皇弟真要这般做?”
“如此悍妇,休了也罢!”
银月快步追上,一把抓住景萱藏在衣袖下的手,强硬掰开了,是满手心的血,和断进肉里的指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