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意沈知微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离火照夜沈知意沈知微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花之颜色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第一章:残香识骨景祐五年,冬。沈知意从庄子上回府那日,天阴得厉害。马车碾过官道上的薄冰,发出细碎的碎裂声。她掀开帘子,冷风夹着雪粒子灌进来,扑在脸上,刺得肌肤生疼。“小姐,快放下帘子,仔细着凉。”丫鬟青霜递来一个鎏金手炉,低声道,“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府里了。”沈知意没接,只是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那封密信——那是她妹妹沈知微死前悄悄给她的。信上只有寥寥几字:“阿姐,香里有毒。”她闭了闭眼,将信攥得更紧。三个月前,沈知微暴毙于沈府后院,死因不明。而她这个嫡长女,却在妹妹下葬的第二日,被继母王氏以“养病”为由,强行送去了偏远的庄子。如今,她回来了。——回来查清妹妹的死因。马车行至城郊十里亭时,变故陡生。“吁——...
《离火照夜沈知意沈知微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第一章:残香识骨景祐五年,冬。
沈知意从庄子上回府那日,天阴得厉害。
马车碾过官道上的薄冰,发出细碎的碎裂声。
她掀开帘子,冷风夹着雪粒子灌进来,扑在脸上,刺得肌肤生疼。
“小姐,快放下帘子,仔细着凉。”
丫鬟青霜递来一个鎏金手炉,低声道,“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府里了。”
沈知意没接,只是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那封密信——那是她妹妹沈知微死前悄悄给她的。
信上只有寥寥几字:“阿姐,香里有毒。”
她闭了闭眼,将信攥得更紧。
三个月前,沈知微暴毙于沈府后院,死因不明。
而她这个嫡长女,却在妹妹下葬的第二日,被继母王氏以“养病”为由,强行送去了偏远的庄子。
如今,她回来了。
——回来查清妹妹的死因。
马车行至城郊十里亭时,变故陡生。
“吁——!”
车夫猛地勒住缰绳,马匹嘶鸣,车身剧烈一晃。
沈知意扶住车壁,尚未稳住身形,便听外面传来一声闷响,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“青霜?”
她低声唤道。
无人应答。
车帘被风掀起一角,她瞥见车夫歪倒在雪地里,脖颈上一道细长的血痕,正汩汩往外渗血。
——有人截杀!
她迅速从发间拔下一支银簪,握在掌心,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香囊。
下一瞬,车帘被利刃划开,寒光直逼面门!
沈知意侧身避开,银簪反手刺向来人手腕,却听“铮”的一声,簪尖被一柄长剑格开。
“沈大小姐?”
持剑之人嗓音低沉,带着几分审视。
她抬眸,对上一双冷冽如霜的眼睛。
那人一袭玄色官服,腰间悬着大理寺的令牌,面容俊逸却透着肃杀之气。
——大理寺少卿,裴砚裴砚收剑入鞘,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,淡淡道:“沈小姐受惊了。”
沈知意稳住心神,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襟,声音平静:“裴大人为何在此?”
“查案。”
他言简意赅,目光却落在她手上——那里沾了一滴血。
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袖中,道:“多谢大人相救。”
裴砚从怀中取出一物,递到她面前。
——那是一个染血的香囊,上面刻着“沈氏香坊”四字。
“沈大小姐可认得此物?”
沈知意瞳孔微缩。
“
这是……本月第三具尸体身上找到的。”
裴砚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“死者皆为年轻女子,死前都曾佩戴过沈家的香囊。”
沈知意心头一震。
——妹妹死时,身上也戴着沈家的香囊。
风雪渐大。
裴砚命人清理了现场,又派了两名衙役护送沈知意回府。
临行前,他忽然开口:“沈小姐可会调香?”
她脚步一顿,回头看他:“略通一二。”
裴砚从袖中取出锦囊,递给她:“死者鼻腔中有此香残留,沈小姐若有线索,可来大理寺寻我。”
沈知意接过锦囊,指尖刚触到里面的香灰,便觉一阵熟悉的冷香钻入鼻尖。
——雪中春信。
这是妹妹生前最爱的香方,也是……沈家独有的秘方。
她猛地攥紧锦囊,抬眼看向裴砚:“大人怀疑沈家?”
裴砚神色不变:“本官只查证据。”
寒风卷起他的衣袍,雪粒落在他肩头,又很快消融。
沈知意忽然觉得,这个男人比这寒冬更冷。
她缓缓吐出一口气,道:“若我查到什么,定会告知大人。”
裴砚颔首,转身离去。
沈知意望着他的背影,直到那抹玄色彻底消失在风雪中,才低头展开掌心。
锦囊中的香灰里,混着一片极小的骨片。
——人的指骨。
沈府大门近在眼前。
朱漆铜钉,匾额高悬,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。
沈知意站在阶下,抬头望着“沈府”二字,眼底一片冷然。
“小姐,该进去了。”
青霜小声提醒。
她收回目光,抬步迈入府中。
刚过影壁,便见继母王氏带着一众仆妇迎了上来,脸上堆着笑:“意儿回来了?
庄子上可还住得惯?”
沈知意微微一笑,福身行礼:“劳母亲挂念,女儿一切都好。”
王氏亲热地挽住她的手,目光却在她脸上细细打量:“怎的瘦了这么多?
可是庄上的下人伺候不周?”
“女儿只是思念父亲和……妹妹。”
她语气微顿,眼底适时浮起一抹哀色。
王氏笑容一僵,随即叹息道:“知微那孩子福薄,你莫要太过伤心。”
沈知意垂眸,掩去眼底的冷意。
——福薄?
——妹妹的死,分明另有隐情!
入夜,沈知意独自坐在妆台前,将锦囊中的骨片取出,放在灯下细看。
骨片边缘光滑,像是被人精心打磨过,上面还残留着极淡的香气。
——是
雪中春信没错,但其中似乎还混了别的什么……她蹙眉思索,忽听窗外传来一声轻响。
“谁?”
她猛地转头。
窗棂微动,一道黑影掠过。
沈知意迅速吹灭烛火,悄声靠近窗边,指尖扣住一枚银针。
——窗外无人,只有一片雪花飘落在地。
她刚要松口气,余光却瞥见窗台上多了一样东西。
——半截断香。
香身漆黑,断面参差不齐,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。
她拾起断香,凑近鼻尖一闻,瞳孔骤然紧缩。
“阿姐,香里有毒。”
妹妹的信,竟是真的。
她缓缓抬眸,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。
——妹妹,你的死,究竟藏着多少秘密?
第二章:账册乾坤天光未亮,铜镜中映出一张与沈知微几乎一模一样的脸。
——双生姐妹,本是同根。
——可偏偏,她是祥瑞,知微……。
她指尖轻抚镜面,恍惚间,仿佛看见妹妹站在她身后,眉眼含笑:“阿姐,你回来了。”
“知微……”她低声呢喃,伸手去碰,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镜面。
窗外风声呜咽,像是谁的哭声。
她闭了闭眼,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本手札——这是她回府后,偷偷从妹妹闺房的暗格里找到的,翻到最后一页。
上面只有一行小字:“阿姐,香方第九页,切记。”
她迅速翻到第九页,却发现——这一页被人撕掉了。
只留下残破的纸边,和一抹淡淡的血腥气。
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。
“走水了!
西跨院走水了!”
沈知意脸色一沉。
——西跨院,正是妹妹沈知微生前住的地方。
火势不大,却烧得蹊跷。
沈知意赶到时,仆役们正拎着水桶泼救,而她的继母王氏却站在院外,冷眼旁观。
“母亲。”
她快步上前,“好端端的,怎会起火?”
王氏叹了口气:“许是天干物燥,走了烛火。”
沈知意盯着她:“妹妹的遗物可还完好?”
“都烧光了。”
王氏惋惜道,“也是那孩子福薄,连点念想都没留下。”
沈知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——昨日她才从妹妹房中找出手札,今日西跨院就起火,世上哪有这般巧合?
她忽然转身往火场走去。
“意儿!”
王氏急唤,“危险!”
沈知意恍若未闻,径直冲进浓烟弥漫的厢房。
热浪扑面而来,她以袖掩面,直奔床榻——那里已被烧得只剩骨
架,却在焦黑的床板下,露出一角铁皮。
她猛地掀开床板。
——一个生铁打造的暗格,完好无损地嵌在砖石中。
暗格里静静躺着一枚令牌,一本烧焦边缘的账册,封皮上赫然写着:“景祐二年,香药私录。”
当夜,沈知意独坐窗前,翻看那本被烧焦一角的账册。
忽然,她指尖一顿。
在“龙脑香”采买的记录旁,有人用极细的笔迹添了一行小字:“香有异,色浊味腥,疑掺阿芙蓉。”
字迹娟秀,是她妹妹的手笔。
烛火跳动,照亮她骤然苍白的脸。
——阿芙蓉,西域奇毒,少量可镇痛,过量则致幻癫狂。
——而妹妹死前的症状,正是癫狂呕血!
她猛地合上账册,却见封底内侧粘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纸。
小心揭下,竟是一张被撕下的纸片——柳枝巷香铺。
柳枝巷最深处,一间荒废的香铺蛛网密布。
沈知意踢开腐朽的门板,月光透过破窗,照见供桌上一个小小的锦盒。
盒中静静躺着一枚金针,针尾刻着龟兹文字。
——这是西域调香师专用的闻香针!
她刚拿起金针,脑后突然袭来一阵劲风!
“叮!”
银簪与匕首相撞,迸出火星。
蒙面人招式狠辣,刀刀直取要害。
沈知意急退数步,袖中香粉猛地扬出——“砰!”
蒙面人撞翻香案,面巾脱落刹那,露出张布满毒疮的脸!
“你是谁?”
她握紧金针,“谁派你来的?”
那人狞笑:“送你见沈二小姐的人!”
匕首再度刺来时,一道玄色身影破窗而入!
裴砚长剑如虹,三招便挑飞凶器。
蒙面人见势不妙,竟咬破口中毒囊,顷刻间七窍流血而亡。
“服毒自尽…”裴砚拭去剑上血珠,“死士。”
沈知意却盯着尸体腰间晃动的铜牌——那上面刻着与妹妹令牌相同的龟兹文!
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竟隐约显出两个人的轮廓。
仿佛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:“阿姐,该收网了。”
第三章:尸语者大理寺殓房,寒气森森。
沈知意指尖轻触女尸的指节,在裴砚审视的目光下缓缓道:“死者戌时遇害,但尸僵程度却显示已死亡四个时辰——有人用香药延缓了尸体腐败。”
她掰开死者紧握的拳头,露出掌心一抹暗蓝色粉末:“这是靛蓝染料与龙脑香的混合物,凶手用它涂抹尸体关节
,制造死亡时间假象。”
裴砚剑眉微蹙:“沈小姐对验尸倒是精通。”
“《洗冤录》载,香药可防腐。”
她取出手帕擦拭指尖,“家父曾任刑部郎中,我自幼翻阅他的藏书。”
——这是谎话。
真正教会她这些的,是妹妹沈知微那本手札。
裴砚不置可否,转而掀开盖尸布:“死者耳后有针孔,鼻腔残留雪中春信香,与前几案相同。”
沈知意凝视尸体耳后那点暗红,忽然伸手拨开死者鬓发——一枚极小的朱砂痣赫然在目!
她呼吸一滞。
——这个位置,这个形状……——竟与妹妹耳后的痣分毫不差!
黄昏时分,沈府书房里,沈父将茶盏砸得粉碎。
“荒谬!
大理寺凭什么要你协助查案?
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殓房验尸,传出去沈家颜面何存!”
沈知意静静看着满地瓷片:“父亲若真在乎颜面,当年就不该让知微跟着香料商队去西域。”
<沈父脸色骤变:“你胡说什么!”
“景祐二年账册记载,沈家采购的龙脑香突然从岭南改为西域。”
她缓缓从袖中取出那本“私录”,“而同年,妹妹‘突发恶疾’被送去庄上养病——实则是跟着商队出了关。”
沈父惨白着脸:“你……你从何处得来此物?”
“妹妹用命换来的。”
沈知意一字一句道,“父亲可知,她死前最后一件事,就是把这本账册藏进了自己的床板下?”
烛火噼啪炸响,映得她眉眼如刀。
“她到死都在护着沈家——可沈家,却连她的死因都不敢查!
沈知意抛出一枚青铜令牌,上面用胡文刻着“龟兹”二字。
“西域商队的通行令,藏在她的闺房的暗格里。”
她逼近一步,“父亲,妹妹到底去西域做了什么?”
沈父踉跄跌坐,忽然掩面而泣:“是盐铁使周崇逼的…他说西域有批掺了阿芙蓉的龙脑香,需得懂香之人去验货……沈知意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。
——原来妹妹的死,从三年前就埋下了祸根!
裴砚的官舍。
沈知意将金针浸入茶水,针尖渐渐显出暗紫色纹路。
“西域阿芙蓉的毒素。”
她声音发紧,“妹妹用这枚针验出了香中有毒。”
裴砚忽然递来一册案卷:“周崇半年前曾秘密接待西域使者,所赠礼单中有龙脑香三百斤。”
烛光下
,沈知意看清了礼单末尾的朱批:“此香宜赏有功将士。”
——掺了阿芙蓉的香,竟被当作犒赏送入军营!
她猛地站起:“必须截住这批香!”
“晚了。”
裴砚按住她颤抖的手,“三日前,北营已有士卒出现癫狂症状。”
窗外泛起鱼肚白,沈知意忽然明白了一切——妹妹是用命带回了这个足以动摇朝堂的秘密!
她对着虚空轻声道:“知微,这一次,阿姐来做那把刀。”
第四章:倒影陷阱验尸房的油灯忽明忽暗。
裴砚掀开白布,露出最新送来的尸体——北营一名发狂而死的士卒。
“死者癫狂三日,力竭而亡。”
他指向尸体耳后,“但这里没有朱砂痣。”
沈知意会意:“与前几案不同?”
“完全不同。”
裴砚突然抓住她手腕,“沈知意,昨夜更夫看见沈知微出现在香料仓库。”
沈知意挣开他的手,从怀中取出一叠密信:“周大人亲启:龙脑香已验讫,阿芙蓉成色足,可按计划行事。”
落款赫然是她的闺名!
连字迹都分毫不差。
“这是我在账册中发现的,有人模仿我的笔迹构陷我,同样也能模仿知微的笔迹、她的脸……”话未说完,门外突然传来异响。
裴砚吹灭油灯,将她推到尸床后。
门缝下渐渐渗入一缕青烟,带着甜腻的腥气。
——迷魂香!
沈知意迅速撕下衣角浸湿,捂住口鼻。
黑暗中,她感觉裴砚的手环过她肩膀,在墙上某处一按——“咔嗒。”
暗门翻转,他们跌进一条密道。
身后传来门被踹开的巨响,以及刀剑砍在尸床上的闷响。
密道尽头是间石室,墙上挂满西域地图。
裴砚点燃火折子,光照亮地图上的红圈——全是西北驻军营地。
“龙脑香被送往这些地方。”
他剑尖点着其中一个红圈,“北营只是开始。”
沈知意盯着地图边缘的小字:“香至则营乱”。
她忽然明白过来:“有人想用阿芙蓉香让军队癫狂,制造营啸!”
营啸一旦发生,将士自相残杀,边境必破。
裴砚冷笑:“周崇没这个胆子,他背后还有人。”
石室突然震动,头顶簌簌落灰。
远处传来模糊的喊声:“放箭!”
“走!”
裴砚推开另一道暗门,外面竟是护城河!
沈知意纵身跃入水中,冰凉的河水淹没头顶刹那,她看见对
岸仓库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白裙墨发,耳后一点朱砂痣。
“知微……?”
沈知意浑身湿透地爬上岸,却发现仓库空无一人。
地上残留着凌乱的脚印,窗边香炉里余烟袅袅。
她拨开香灰,里面埋着半张焦黄的纸。
纸上是一味古怪的香方:“龙脑、曼陀罗、血竭、人指甲。”
——这是返魂香的配方!
《香谱》记载,返魂香可致幻见鬼,但从未有人真正制成过。
她颤抖着翻过纸片,背面用妹妹的笔迹写着:“阿姐,密信是假的,龙脑香也是假的,只有死人是真的。”
窗外忽然传来打更声。
“梆——梆——梆——”更夫嘶哑的嗓音穿透夜色:“三更天,鬼门开——”沈知意猛地回头,看见仓库角落的铜镜里,自己身后赫然站着沈知微,朱唇轻启。
沈知意看向铜镜人:知微,你到底……想告诉我什么第五章:骨香引仓库角落的幔帐无风自动,露出后面半开的暗门。
暗门突然洞开——十余名黑衣死士持弩现身,箭尖淬着幽蓝寒光。
“沈大小姐。”
为首者声音沙哑,“主人请您品香。”
沈知意冷笑:“用弩箭请?”
“主人说,您若肯走,便告诉您……”死士忽然压低声音,“沈二小姐的左手小指,现在还泡在龙脑香里。
”她瞳孔骤缩。
妹妹下葬时,她亲手整理过遗容——左手小指确实缺失,当时王氏说是“野兽所噬”!
马车颠簸行进,沈知意被黑布蒙眼,腕间捆着浸过水的牛筋绳。
当布条被扯下时,刺目的烛火照亮了整间石室。
四壁摆满琉璃瓶,每个瓶中都漂浮着人体残肢——手指、耳朵、眼球……全都泡在淡金色液体里。
“龙脑香可防腐。”
苍老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,紫檀轮椅缓缓驶入光亮。
椅上年迈妇人满头珠翠,枯瘦的手指捻着一截森白指骨。
“认得吗?”
她将指骨递到沈知意眼前,“你妹妹的骨头,最适合做骨香引。”
沈知意胃里翻涌,却死死盯住妇人腰间晃动的金钥匙——那上面刻着龟兹图腾,与柳枝巷死士的铜牌一模一样!
“周老夫人。”
她强压颤抖,“您儿子知道您用活人制香吗?”
老妇突然尖笑:“你以为阿芙蓉香是谁的主意?
我儿不过是个傀儡!”
她猛拍轮椅扶手,石室
顶部突然降下铁笼,将沈知意罩在其中。
“沈二丫头临死前,可是哭着求我别杀她姐姐呢。”
老妇转动指骨上的戒指,“现在,该你求我了。”
铁笼地面刻着繁复的凹槽,沈知意很快发现那是导流香液的沟渠。
当老妇按下机关,琉璃瓶中的龙脑香混合着残肢腐液,开始顺着沟渠向铁笼汇集。
“知道为何选你妹妹吗?”
老妇陶醉地嗅着腥香,“她的血里带着怨气,最易引动阿芙蓉的毒性。”
“嗤——”淡金香液瞬间变黑,腾起刺鼻白烟。
沈知意从发间抽出银簪,狠狠刺向铁锁!
“没用的!”
老妇狞笑,“这是玄铁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——银簪竟在锁孔中吸引着腐液顺着沟渠逆流而上,直扑轮椅!
“你簪子里有什么?!”
“白磷。”
沈知意冷笑。
爆炸声惊动了整座暗宅。
沈知意踹开燃烧的残门,怀中紧揣着从老妇身上扯下的金钥匙。
廊柱倒塌的轰鸣中,她忽然听见微弱的铃铛声——叮铃。
叮铃。
像是妹妹生前最爱的银铃铛。
她循声冲进地窖,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在原地:数百个陶瓮整齐排列,每个瓮口都贴着黄符,写着不同女子的名字。
最近的那个瓮上,赫然是“沈知微”!
“知微……?”
她颤抖着掀开瓮盖。
里面没有尸体,只有一套叠放整齐的素白中衣,衣领处绣着并蒂莲——正是妹妹下葬时穿的寿衣!
衣襟里内侧,上面刻着蝇头小字:“景祐五年腊月,周府以骨香引乱军,谋在祭天大典。”
地窖突然剧烈震动,头顶砖石开始崩塌。
沈知意抱紧陶瓮翻滚躲避,却在烟尘中看见一道白影闪过——那人耳后一点朱砂痣,转瞬消失在暗门后。
裴砚找到沈知意时,她正坐在燃烧的宅院门前,怀中死死搂着那个陶瓮。
祭天钟声忽然响彻皇城。
裴砚剑尖垂下,指向她身后冲天而起的狼烟:“开始了。”
第六章:祭火祭天台下的暗道里,沈知意的裙摆擦过青砖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“周家今日运进皇城的‘御香’,根本不是礼部准备的龙脑香。”
前方隐约传来脚步声,裴砚猛地将她拽入岔道。
火光由远及近,照亮几名太监抬着的鎏金香炉——炉中青烟袅袅,却泛着诡异的淡紫色。
沈知意突然抓住裴砚
的手,在他掌心急书:“阿芙蓉遇热显紫,他们要在祭天时焚毒香!”
暗处传来“咔哒”轻响,两人同时转头——一支弩箭破空而来,直射沈知意咽喉!
箭尖在距咽喉三寸处被裴砚斩落。
沈知微趁机甩出袖中银针,黑暗中传来闷哼。
太监们早已不见踪影,地上只余几滴蓝汪汪的液体。
沈知微用银簪蘸取少许,簪尖立刻泛起青烟。
“西域蛇毒‘见血封喉’。”
她声音发紧,“他们是要弑君!”
祭乐声忽然大作,暗道尽头的光亮处,礼官高唱:“吉时到——”裴砚深深看她一眼,纵身跃入光亮:“我去找皇上,你找出幕后主使。”
沈知意转身冲向相反方向的密道,却在拐角处撞见一个人——白衣胜雪,耳后朱砂痣鲜艳欲滴。
“知微……?”
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
“阿姐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。”
白衣女子轻笑,腕间赫然系着妹妹的银铃铛,声音却与沈知微截然不同。
“你不是知微。”
沈知意银簪在手,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送沈二小姐骨香引的人。”
女子抬手撕下耳后假痣,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刺青——龟兹王室图腾!
“她说阿姐最怕铃铛声,果然没错。”
铃铛晃动的刹那,沈知意眼前突然闪过碎片般的记忆——西域客栈里,妹妹被按在香案上,腕间银铃叮当作响。
有人在她耳边说:“把你姐姐骗来,就饶你不死。”
她猛地咬破舌尖,疼痛驱散幻觉:“知微从西域带回来的不是香方,是你们王室勾结周家的证据!”
女子笑容骤冷,从怀中掏出一个鎏金香球:“可惜啊,沈二小姐到死都不知道,真正要杀皇帝的可不是周家。”
香球坠地炸裂,紫色烟雾瞬间弥漫。
“祭天香已燃,你们拦不住了!”
沈知意狂奔,身后毒烟如活物般蔓延。
等她冲出密道时,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,整个皇城上空飘落着紫色的雪。
每一片雪花落在皮肤上,都灼烧出一个龟兹文字的烙印——“弑君者”。
沈知意在漫天毒雪中奔向祭天台,沿途倒伏的禁军七窍流血,指尖却诡异地朝着同一个方向——太庙。
那里传来断续的钟声,每响一次,空中紫雪便浓重一分。
她踹开太庙侧门,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——裴砚单膝跪在血泊
中,长剑拄地,肩头贯穿一支玄铁箭。
而三步之外,太子手持金弓,弓弦上搭着的第二支箭,正对准皇帝眉心!
沈知意突然明白过来:太子才是龟兹王室的合作者。
第七章:烬余香“殿下!”
沈知意厉喝,“龟兹人给你的骨香引里掺了碎魂散,闻过此香者,三日必疯!”
太子手指微颤,箭尖偏移半寸:“胡说什么?”
“《西域香典》记载,碎魂散遇血显形。”
她猛地割破掌心,将血甩向太子衣摆——“嗤啦!”
锦袍上溅血处腾起青烟,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龟兹咒文!
皇帝踉跄后退:“逆子!
你竟用邪术……儿臣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!”
太子双目赤红,第二支箭离弦而出!
沈知意扑向香案,抓起盛放祭香的青铜鼎掷向箭矢——“铛!”
箭矢穿透铜鼎,去势不减,却终究偏了方向,擦着皇帝耳畔钉入梁柱。
裴砚趁机暴起,染血的长剑刺入太子右肩!
皇帝瘫坐在龙纹蒲团上,手中攥着半块龟甲——方才混乱中从太子怀中掉出的密信。
“龟兹王要的不是朕的命。”
皇帝声音嘶哑,“他要的是大周三十万将士染上香瘾,不战自溃!”
裴砚突然用剑尖挑起太子遗落的箭囊,里面滚出三枚骨制香丸。
沈知意捡起一枚对着火光细看,瞳孔骤缩——香丸内里中空,藏着一小截指骨!
“知微的……”她喉头哽咽,“他们用她的骨头做香引!”
沈知意把香丸放进香炉,用簪尾插入自己锁骨下方火焰纹胎记处,将血滴入香炉。
“《西域香典》载,离火胎记者血可破百毒。”
当血浸透骨香丸的刹那,整炉香灰突然由紫转白!
“碎魂散毒性已转移到香丸里。”
她唇色惨白,“现在只需找个地方焚尽这些……朕知道地方。”
皇帝突然撑起身子,指向宫殿壁画上的八卦图,“太庙暗火道,直通皇陵焚香塔。”
裴砚抓起香炉:“我去。”
沈知意刚要开口,咽喉突然一凉——一柄弯刀架在她颈间,持刀的白衣女子耳后龟兹刺青狰狞:“把香炉给我。”
“阿黛尔公主。”
裴砚剑尖指地,声音冷静得可怕:“龟兹王连亲生女儿都舍得拿来当弃子?”
白衣女子刀锋下压,在沈知意颈间划出血线:“把香炉拿过来,否则我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