递来访客牌,手指点在烫金LOGO上:“沈总在等您。”
玻璃门推开时,沈砚礼正往黑框画前贴便签。
听见脚步声,他转身扯松领带:“迟到七分钟,路上堵车?”
我捏紧帆布包带——他穿浅灰针织衫,袖口挽到肘弯,腕骨处有块淡褐色胎记。
“看这个。”
他指了指墙上的《雾中岛》打印稿,黑框边角贴着银色星星贴纸,“原作在瑞士藏家手里,我让助理每周用软布擦一次。”
指尖划过桌面,触感像他说话的语气:“您很执着。”
“遇见喜欢的东西,总得抓住。”
他拉开椅子,忽然盯着我手腕——我正下意识揉旧伤,“去年在医院见过您,骨科诊室,您对着X光片掉眼泪。”
我猛地缩回手,帆布包带勒进掌心。
他从抽屉里抽出个绒布包,解开时露出米白色护腕:“加热款,医生说对腱鞘炎有效。”
指腹触到护腕上绣的小月亮,我慌忙塞回桌上:“谢谢。”
手机在裤兜震动,顾明轩发来消息:“今晚陪客户,不回家。”
附带张酒店定位,定位点旁飘着个啤酒emoji。
便利店冷柜前,我攥着冰饭团犹豫。
身后传来纸袋摩擦声,沈砚礼拎着两罐热奶茶撞进镜子:“胃不好还喝冰的?”
奶茶罐塞进我掌心,温度透过锡纸烫到指纹:“我请。”
收银台前,他扫过我帆布包里露出的止痛片:“腱鞘炎别硬撑,我助理认识康复师——不用。”
我抢过饭团,塑料包装发出脆响,“我习惯了。”
玄关灯亮着,顾明轩的皮鞋歪在地毯上,鞋跟沾着女人的长发。
书房传来打印机嗡鸣,我推开虚掩的门,看见《潮汐》原稿被压在一叠合同下,边角卷着咖啡渍。
手机弹出沈砚礼的微信,对话框里躺着张截图——他圈出画中女人踏碎的月光:“她脚尖朝深海,是想拥抱还是挣脱?”
指尖悬在键盘上,书房窗外飘起细雨。
顾明轩的衬衫搭在椅背上,领口蹭着陌生的茉莉香水味,像昨晚宴会上红裙助理的味道。
我抓起护腕塞进抽屉,金属拉手硌得指节发红。
画架上的《潮汐》里,女人的裙摆被我添了道银线,像沈砚礼办公室里《雾中岛》的星星贴纸,在灰蓝色颜料里忽明忽暗。
手机再次震动,沈砚礼发来条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