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满意。”
我望着路灯掠过他的脸,胡茬没刮干净,像我们刚恋爱时熬通宵赶作业的样子。
但那时他会把热牛奶放在我画架旁,现在只会说“别画了,睡觉”。
手机又震,沈砚礼发来张照片:他办公室墙上,《雾中岛》打印稿装在黑框里,右下角贴着张小纸条,写着“致孤岛的星光”。
我攥紧手机,腕骨旧伤抽痛——他怎么找到这幅画的?
密码箱的密码是结婚纪念日,明轩从来没记住过。
车在小区门口停下,明轩踉跄着下车,领带挂在车门把手上,扯出道口子。
我蹲下身捡他掉落的名片,闻到淡淡茉莉香水味——不是我用的玫瑰味。
“愣着干嘛?”
明轩在单元门口回头,“明天把你那幅灰画收起来,沈砚礼要来家里谈方案,别让他觉得我家像鬼屋。”
我捏着名片站起身,看他踉跄着按电梯键。
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,照见他西装后摆沾着半片口红印,颜色像今晚宴会厅红裙助理的唇色。
电梯门合上的瞬间,我摸出画室钥匙——密码箱里的《雾中岛》原稿,右下角确实有极小的银线,连向海面下模糊的大陆轮廓。
那是我偷偷画的,希望孤岛女人终会找到岸。
手机震动,沈砚礼发来最后一条消息:“其实我第一次见您,是在您大学毕业展,您站在《初遇》前哭了——画里地铁上的男生,阳光落他睫毛上。”
我盯着锁屏照片发呆,那是结婚当天,明轩在地铁口吻我,睫毛上沾着雪花。
现在他的睫毛在电梯里投下阴影,像道永远跨不过的坎。
楼道风灌进领口,我打了个寒颤,把沈砚礼的消息删掉。
钥匙在掌心硌出红印,画室门后,未完成的《潮汐》铺在画架上——女人指尖刚触到海浪,浪花里藏着半枚破碎的月亮。
2 甲方的邀约手机在画架旁震动,屏幕跳着“砚海科技-陈助理”。
我按开免提,笔尖在《潮汐》草稿上拖出歪斜线条:“喂?”
“林老师,沈总想请您明天来公司聊APP插画。”
助理声音像机关枪,“十点,28楼会议室,他说您不用带画稿,直接聊创意就行。”
笔尖戳破画纸,我扯过胶带粘破洞:“好。”
砚海科技前台地面映着我的倒影,米色风衣沾着画室的炭笔灰。
陈助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