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恍惚间,我捕捉到林正阳与主刀医生的对话。
“必须截肢?
没别的选择?”
林正阳问,假装关切。
“骨碎太严重,神经断裂,保住手臂风险极高。”
“按最保险的处理吧。”
他叹气,眼中毫无遗憾。
意识模糊中,锯齿切入皮肉的震颤传来。
右臂与身体分离那刻,数据连接突然中断,脑中一片空白。
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袭来,数字世界仿佛关上了一扇门。
<醒来时,荧光灯刺得眼睛发疼。
右臂只剩包着厚纱布的断茬,幻肢痛穿过不存在的手指。
林正阳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文件。
“林洛,醒了。”
他盯着我,算计一闪而过,“医生说必须截肢,我们尽力了。”
我微微点头,喉咙干得说不出话。
“公司已安排好康复计划,别担心。”
他拍拍我左手,站起身,“休息吧,我去处理点事。”
他走后,护士进来换药。
“你爸很关心你,手术开始就一直在。”
护士笑着说。
我闭眼,泪水滑落。
不是悲伤,是愤怒。
护士拍拍我肩膀,调好点滴离开。
病房门再开,林诗雨拿着花束进来。
她把花放在床头柜,确认无人后,面具立刻撕裂。
“姐姐,真不幸啊。”
她俯身在我耳边说,“你手没了,以后不能画画了。”
我睁眼,示意想说话。
她靠近些,嘴角挂着得意。
“爸爸已经安排我接手你所有项目和资源。”
林诗雨压低声音,“你那些作品我早存了底稿,以后就是我的了。”
我装作虚弱闭眼,右臂断处痛得要命。
意识潜入数字领域,我感知到房内监控摄像头、心电监护仪,甚至她口袋里的手机。
数据在脑中形成网络,我植入隐藏程序,记录她每个字。
她走后,我强撑坐起。
右臂缺失让平衡全无,但无所谓。
左手操作病房平板,调出医院系统界面。
断臂之痛确实磨人,但我经历过,早有准备。
用医院网络做跳板,连上加密节点。
这是前世在地下论坛偶然发现的秘道,通向代号“幽灵”的技术团队。
我没发文字,而是构建特殊数据流,包含我的数字意识特征。
发送后,等待变得漫长。
半小时后,回复出现。
“身份验证。
证明你是谁。”
简短文字背后藏着极度警惕。
我再次发送数据流,加入更多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