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总算有人治得了你这冰块脸!”
我扯动嘴角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目光追着走廊尽头那抹晃动的酒红色。
餐桌上的喧闹声此起彼伏,牛排刀叉碰撞的清脆声响里,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。
卿卿回来时,发尾的蝴蝶结歪向一边,丝带松散地垂在肩头。
我鬼使神差地伸手,指尖刚触到她柔软的发丝,就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。
她低垂着眼帘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:“寒哥有喜欢的人了…… 真好啊。”
玻璃杯溅起的水珠落在她雪白的袖口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
我慌忙去抽纸巾,林彦哲却抢先一步递过去,还不忘调侃:“哟,我们老三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?
被女朋友调教的吧!”
哄笑声再次炸开,我攥着悬空的手,只觉掌心的温度都被抽离。
口袋里的手机不停震动,徐棠发来的消息在屏幕上跳动:“明天陪我去游乐园好不好?”
光影明灭间,我盯着那些字,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索然无味。
舍友们还在起哄让我带女朋友来见世面,酒杯碰撞声、调笑声混在一起,像团乱麻缠住我的神经。
我望着卿卿低头切牛排的侧脸,酱汁不小心溅在嘴角,她却浑然不觉。
平安夜的烛火明明灭灭,映得她睫毛下的阴影忽深忽浅,而我只能死死攥住酒杯,任由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。
平安夜的雪在黎明前停了,我盯着手机里徐棠的消息,直到屏幕自动熄灭。
包厢里的喧嚣渐渐退潮,卿卿始终安静地坐在角落,用叉子戳着盘里的土豆泥,像在雕刻某种心事。
“走啦走啦,去唱 K!”
林彦哲勾着我的脖子,身上的酒气混着雪松香水味,“今天不醉不归!”
卿卿突然起身,发尾的蝴蝶结终于掉了下来:“哥,我有点累,先回家了。
明天还有课……” 她避开我的目光,抓起外套时,袖口的酱汁蹭到了椅背上。
“我送你。”
话如脱缰的野马冲出喉咙时,我的手已经攥紧了车钥匙。
金属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,像是要将此刻的慌乱都冻结。
林彦哲在身后吹起尖锐的口哨,戏谑的声音混着餐厅的喧闹撞进耳朵:“老三,你比我还像亲哥啊!”
卿卿的脚步在铺着红毯的门口骤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