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糖画跑过来,蝴蝶形状的糖浆在夜色里泛着琥珀光:“寒哥!
哥!
你们看!”
她的指尖沾着糖汁,在路灯下亮晶晶的,像她每次看见我时,眼睛里跃动的光。
那天晚上回家,我在相册里夹入一张快照:卿卿坐在旋转木马上,裙摆扬起,笑容灿烂。
林彦哲的话在耳边回响,心跳声盖过了车载广播的音乐。
车窗外的霓虹不断后退,而我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在这个夏天悄悄埋下,像旋转木马的光,看似循环往复,却在每个瞬间都刻下了不同的轨迹。
八月中旬的蝉鸣格外刺耳,阳光斜斜切进玄关,在卿卿的通知书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斑。
她抱着玫红色的信封,发尾还沾着晨露,仰头看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:“寒哥,你要记得回来看我。”
我喉结剧烈滚动,胸腔里像塞进团浸了冰水的棉絮,最终只能生硬地点头。
她转身时,发梢扫过我的手背,带着薄荷糖般的凉意,转瞬消失在防盗门的缝隙里。
此后的日子,学术交流会的茶歇台上总摆着草莓慕斯,我望着奶油上鲜红的果粒,机械地用银匙划开,却再尝不出那年盛夏布丁的清甜。
地铁广告屏闪过舞蹈教学视频,我站在人潮中突然驻足,直到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催促,才惊觉自己盯着女孩翻飞的裙摆,想起卿卿踮脚够书架顶层《几何原本》时,发间晃动的蝴蝶结。
深秋的雨夜,书房台灯在木地板上投下幽黄的光晕。
我拂开纸箱顶层的旧试卷,摸到个毛绒绒的物件 —— 那只布丁玩偶歪着脑袋,纽扣眼睛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记忆突然翻涌,那天电玩城的霓虹灯牌明明灭灭,卿卿攥着游戏币的手心全是汗,却固执地用抓到的所有小挂件,换回这个丑萌的玩偶:“寒哥喜欢吃布丁,这个归你!”
手机震动打断思绪,林彦哲的消息框跳出:“我妹明天生日,聚一聚吧!”
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,窗外的雨点击打玻璃,在黑暗中划出蜿蜒的水痕。
蛋糕店的冷气裹着奶油甜香扑面而来,玻璃柜里的生日蛋糕缀满草莓,“15岁生日快乐” 的巧克力牌闪着冷光。
卿卿穿着鹅黄色连衣裙走进来,发间别着珍珠卡子,比起初见时,身形抽高了半个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