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了那些冰冷的数字。
“爸……”我哽咽着,“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
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,直到手机震动起来。
是周记者的消息。
“李小姐,视频已经发出去了,现在网上反应很强烈,你有时间可以看看。”
我没回她,只是把手机扔到一边,抱着那个铁盒坐在地上,像个孩子一样缩成一团。
第二天一早,张强叫我去吃早饭,我说不想吃。
他也没劝,只是默默把饭热在灶台上。
我打开电脑,搜索“老人银行死亡”,第一条就是周记者上传的视频。
画面是从银行大厅外拍的,镜头扫过我和张强抬着担架冲出来的画面,接着是王勇站在门口沉默的身影,还有林晓梅手里那张未完成的销户单。
评论区已经炸了锅。
“这也太惨了……绿色通道明明存在,为什么不用?”
“这是制度杀人!”
“银行有没有人性啊?”
我看了一条又一条,看得胸口发闷。
手机不断震动,是各种新闻平台的推送消息:《老人银行突发心脏骤停,绿色通道为何迟迟不开?
》《人脸识别失败三次后身亡,制度是否过于僵化?
》《女儿跪求通融遭拒,父女最后一面竟成永别》我关掉手机,走到阳台,风吹得我脸颊发凉。
楼下有人在议论这件事,声音断断续续传上来:“听说银行经理已经被停职了。”
“那个柜员好像也出事了。”
“唉,谁家没有父母呢?”
我望着远处那栋熟悉的银行大楼,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那天下午,张强告诉我,王勇被调离岗位接受调查了。
“听说是银保监局直接介入的。”
他说,“赵局长亲自批的。”
我没说话。
“你还记得那个林晓梅吗?”
他顿了顿,“她今天早上辞职了。”
我点点头,没问他怎么知道的。
傍晚的时候,我去了银行。
不是为了取钱,也不是为了找谁算账,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地方。
门口已经摆满了花,白色的百合和黄色的菊花堆成了一片海。
有市民自发来献花,还有人在卡片上写了几句话:“愿您安息。”
“制度不该成为杀人的工具。”
“请记住,每一个客户都是活生生的人。”
我站在人群外面,远远地看着。
年轻柜员在窗口看见我,赶紧低下头,不敢对视。
我转身准备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