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发呆,甜蜜回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。
看来我们搬走后,这间屋子一直空着。
门口传来刺耳的女声,黎小白捏着鼻子,怨声连连。
“咳咳!
雾哥哥,我们快回别墅吧,我受不了这里!”
祁雾疾步走过去,脱下外套给她当口罩,“小白,你有鼻炎,别进来,这里面脏。”
我扫地的手顿了一下,继而往他们脚底挥去,“对,脏东西,快滚出去。”
黎小白惊慌失措地跳脚,被我扫地出门。
祁雾皱眉看了我一眼,刚准备追上去。
听到婆婆在屋内唤他:“小雾,芊芊,几点了还不睡觉?”
05祁雾顿足。
在他心里面,深知母亲独自把他抚养成人受尽苦难。
所以婆婆身体不太好后,他就把她接到北京来看病。
那时他还未打拼出来,条件艰辛,只能在中间拉一块布帘,隔出一个小床。
所幸婆婆明事理,不仅没有婆媳矛盾,还会帮衬搭把手。
有时夜里,还会故意说出去散散步,留出空间给我们二人世界。
我们仨在这间小屋子里,其乐融融,气氛温馨。
难怪婆婆会把这里当家。
她想在这里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,而我和祁雾陪着演戏。
假装出租屋一如既往地干净整洁。
假装一日三餐地过日子。
假装我和祁雾还很相爱。
祁雾掏出手机,拨打电话,“喂,阿严,替我把小白送回去,这么晚了,我怕她一个人出什么事儿。”
我感觉眼睛有点胀痛,热热的。
于是躺上床,很快闭上眼睛,冷声道:“把布帘拉起来。”
房间太小了,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。
祁雾躺在另一侧,我们背对背,中间仿佛隔着巨大沟壑。
夜不能寐,空气里传来很重的一声叹气。
疲倦、劳累、无奈、苦涩……黑暗中,我睁大眼睛望着潮湿斑驳的墙面。
稍一动弹,老旧的床板就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声响。
祁雾以前说过好多次,重新买一张新床,我摇头,“还能用,又没塌。”
实际上是心疼钱。
他那会儿赚钱太不容易了,名校毕业又怎样,投身入社会,无关系无背景,想要在北京立足,遭受白眼、四处碰壁才是常态。
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?
从他揉碎进垃圾桶的方案里,从他陪客户喝得醉醺醺的夜晚里,从他挫败的脸色和生日时买19.9特价蛋糕的窘